其實,連葉萱都從來沒有見過虛之一族的族人。
如果說歸劍一族葉萱同樣沒見過,是因為那一族根本就是喪心病狂地與世隔絕,那麼虛之一族一個都沒見過,恐怕更多是對方隱蔽的太好。
雖然葉萱可以肯定,整個虛之一族恐怕都沒有什麼太強的存在,自己很可能可以一個打十個,但是正如同老虎打得過貓,但是未必找得到貓。
興許自己的第九軍團裡都有一兩個加強排的虛之一族族人,但是隻要他們自己不悍跳出來,那麼自己真的沒辦法把他們揪出來。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葉萱下意識地,就認定她是虛之一族的成員。
因為特征太明顯了。
她就像是玻璃做成的一般。
接近透明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的膚色,雪白色的耀眼短發,略微顯得空洞的淺色眸子,相比於雪瞳一族更接近於白化病一般的體征,眼前這個似乎雪人一般的少女,讓人恍惚有一種隻要眨眨眼睛,她就會在自己麵前融化一般的錯覺。
而就葉萱所知,絕大多數的虛之一族事實上並不像其他隱族那樣有著奇特的體征,而是幾乎和平常人無異,所以他們才能夠像水滴融入大海一般隱身於世界之內。
而像眼前的這個少女這樣奇異的體征反而是特例。
她似乎血統覺醒的純度極高,甚至可能發生了某種變異,否則也不會被虛之一族挑選並委以重任來參加這次事關重大的會議。
她注意到葉萱有些驚訝的目光,不由在那個寬大地有些誇張的白銀座椅上稍微欠身,右手撫胸向葉萱行禮,就好像一個乖巧的人偶娃娃。
葉萱坦然受禮,然後移過目光。
既然自己來了,那麼蘭葉帝國的座位上,自然也是空懸,倒是葉夜學院那裡是個乾瘦的老頭披著長袍坐在那裡,滿頭因為年老而變白的長發。
在葉萱的記憶裡,還記得這位老人滿頭青發時候的俊朗模樣。
他坐在葉萱的近旁,中間隻隔了一張蘭葉帝國的空椅子,見到葉萱望向他,老人不慌不忙地低頭行禮,葉萱也靜靜點頭回禮,同樣,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
這位老人便是葉夜學院現任的院長,洛濱。
同樣,是葉萱當初在葉夜學院時候的老師。
他行禮,是因為而今葉萱是地位尊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公主。
而葉萱行禮,則隻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導師。
與葉萱同樣的道理,既然曦遠鴻親身來到了這裡,斯特共和國便沒有在派出人的必要。
雖然斯特共和國的總統權柄極大,總掌一切軍政大權,但是由於十年一輪換的限製,導致斯特共和國必須要有一個可以長久保持穩定和威懾力的位置,而奧斯行走便順理成章地接替了這個位置。
所以與其他勢力行走更多是首領候補不同,奧斯行走則更接近於一個終身的位置,負責協助曆任總統協調國事,雖然極少乾涉具體事務,但是在很多重大事項上擁有一票否決權,事實上,曆任總統宣誓就職的時候,都由當代奧斯行走負責做他的見證者與督促者。
所以相比於十年一任最多連任三屆的總統,奧斯行走更適合出現在這個場合。
然後葉萱將目光移向了奧斯帝國這邊。
由於蘭葉帝國與奧斯帝國之間素有私誼,連蘭葉帝國建立之初二者都是以協議而非戰爭的方式來劃定兩國邊界,更將商業聯邦單獨列出,作為兩大帝國之間的戰略緩衝區,所以千餘年來,這兩大帝國之間從未爆發過大規模的戰爭,頂多彼此極有限的邊境上發生一些小小的摩擦。
而千年前的榮耀衛國戰爭,奧斯帝國更是親自出兵作戰,並且給予了半壁江山淪陷,物資配給完全崩潰的蘭葉帝國極為寶貴的物資援助,那一代的奧斯之皇甚至和蘭葉之皇同時戰死在蘭葉國土,真可謂是血與火中塑造出來的革命友誼。
自此之後,兩國無論是民間還是官方往來,都要比幾乎成為世仇的斯特共和國要好出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