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時候還處在上風,甚至已經開始設想將這隻三足金烏殺死之後如何處理它這具龐大而昂貴的身軀的事情。
但是最後,由於這個銀發少女的橫插一腳——表麵上協助,但最終卻將三足金烏逐漸逼上絕境,讓它不顧一切對自己這個“弱者”下手,傷其十指不如斷卻一指地將自己吞下腹中。
再往後,就是他雖然不太清楚,但是也能推理個八九不離十的真相。
銀發少女獨自一人將這隻三足金烏從九天之上擊墜,然後進而將其殺死。
雖然對方謙辭說自己消耗了三足金烏的氣力,但作為親手和這隻鎮守魔**手過的人,帝雲歸清楚知道,即使自己不和三足金烏激鬥那麼長的時間,她依舊有獨力將其殺死的能力。
不過這個時間會更長,過程會更加艱難罷了。
但是——如果自己能夠以逸待勞地在旁邊窺探,並且恰到好處地出手,那麼倒還真有機會將這個天空鎮守之位收入囊中。
雖然稍微有些名不正而言不順,但是這個世間的大多數時候,都是隻看結果的。
倒是現在,自己重傷難愈,自然是不會對這個天空鎮守有太多想法。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自己拿下天空鎮守,沒有能力守下來的話同樣遺禍無窮。
帝雲歸看著那如同珊瑚珠一般的細小血珠逐漸在星九的手心下凝結成塔,在將眼前這一切銘記於心的同時,他也暗暗感慨——星城暗部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位如此年輕卻又如此強大的行走。
為何他之前一點情報都打聽不到?
星九感知著手下的血塔已經逐漸觸及自己的掌心,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慢慢將手探入那溫暖又粗糲的鮮血之塔中,握住那熾熱堅硬如同燒紅的鐵塊一般的物體。
然後用力拔出,鮮血之塔隨之崩塌。
軒一看著第三件出場的鎮守兵器,隻有果然如此四個字在心中回蕩。
這是一把弓。
一把通體略帶橙黃如同用晶體鑄造一般的反曲弓。
天空鎮守兵器——落日弓。
星九信手掂了掂那把弓,表情略帶玩味但還算滿意。
是的,相比於三叉戟來說無論是顏值還是武器類比都已經高出了太多,即使是相對於那把沉重的玄黃尺,也有不少勝出之處。
星九從之前的戰鬥表現來看,應該是長於近戰,而拙於遠程,如今有了這把落日弓的輔助基本上算是如虎添翼。
而與此同時,隨著天空領域鎮守的塵埃落定,上方的天空之城開始慢慢凝結出天藍色的結界,而手握落日弓的星九身邊,也慢慢開始閃爍起星星點點的電火花。
當一個領域鎮守遠離自己的領域之後,這是必要的排斥手段,並且如今主要是因為森林領域還沒有自己的鎮守,否則的話星九再不離開就等同於宣戰。
“我想我要走了。”星九將那把弓背在肩上,然後扭頭靜靜說道。
那些小小的電火花圍繞著少女此起彼伏,雖然現在對於她來說還夠不成太大的影響。
但這本來就隻是警告罷了。
帝雲歸笑了笑:“希望幾天後還有機會再見。”
“但願吧。”星九平靜回答。
然後她目視軒一,淡漠的臉上露出了某種奇特的笑意:“現在我可以說這麼說了。”
“如果你想完成你的奇跡的話。”
“那就請先打敗我吧。”
這樣說著,少女展開羽翼,如同火箭一般拔地而起,向著天空,向著自己的領域飛去。
幾秒鐘內,她的身影便消失在蔚藍色的天幕中。
如同火獄一般的墜落現場,隻剩下軒一葉雅與帝雲歸三人。
不過他們都明白,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他人到來是一個必然。
“這隻鳥怎麼處理?”帝雲歸摸著鼻子看那隻巨大的三足金烏。
作為一隻頂級的洞玄魔獸身體,它身體的價值幾乎不可估量:“畢竟把它打下來我可是出了大力的。”
“我們沒有時間。”軒一靜靜說道:“最寶貴的東西已經被星九取走了。”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裡。”
……
……
軒一說的沒有錯,他們的當務之急是先離開現場。
畢竟已經受傷的帝雲歸,其實作為保姆已經不是那麼合格。
況且就算是合格的保姆,目前這座森林裡和帝雲歸一個級彆的對手也太多了一點,並且如果帝雲歸還想繼續罩著他和葉雅,那麼帝雲歸就顯得有點不夠打了。
雖然說現在軒一和葉雅合作,已經可以對抗乃至於殺死一個普通的法相境,鬱清漩也相當於一個普通的法相境,但是法相境與洞玄境的差距雖然沒有致知境與法相境之間那麼令人絕望,但同樣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境界,即使是一個最弱的洞玄境,都足以抗衡一個最強的法相境。
而現在這座森林中,已知的洞玄境很可能超過十人之多。
三人離開墜落現場之後,先和躲避起來的鬱清漩彙合,這兩位倒是素來都耳聞過對方的大名,畢竟一個是雲遊天下的斯特帝族,另一個是葉夜學院的當代學生會長,如果是旁時見麵,少不了幾句久仰久仰的寒暄。
但是現在畢竟情況特殊,嚴格來說這四個人都屬於喪家之犬,更分屬三個不同陣營,所謂離心離德,各懷鬼胎不外如是。
帝雲歸暫時不太想回斯特共和國陣營,畢竟有點丟人還受了傷需要緩一緩,而軒一當然沒有辦法回星城那邊,可想而知他回去必然是自投羅網,兔撞樹樁。
所以四個人稍微一合計,一致決定先聚攏一下蘭葉帝國大本營被襲擊之後潰逃出來的人員,再做下一步打算。
畢竟,這是葉雅答應過鬱清漩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