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軒一。
軒一目不斜視。
今時不同於往日。
數日之前軒一確實是一文不名的窮小子,但而今他已經接近名滿天下。
在場的所有人中,星城方麵對這個叛徒深惡痛絕就不說了。
葉雅這邊,帝雲歸,蘇白自然不提,就連剛從雪瞳一族那邊救出來的三個法相境都對這位讓九公主決定破例參加千星試的少年藥劑宗師耳熟能詳。
所以此時軒一開口之後,竟然沒有人認為他是在放肆。
倒是星鶴眠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麵這個黑發的賤民。
上次他見對方的時候,這個男孩不過是他隨手就能夠捏死的螻蟻,隻是他不想惹得那些不想讓他死的大人物不高興,當時順手就把他捏死了。
是真正的捏死。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個男孩隻用了幾天的工夫,便能從默默無聞誰都能順手按死的臭蟲成長為任何勢力都會動心的藥劑宗師。
他究竟隱藏的有多深?
現在看來,星鶴渡的死絕對與這個男孩有關,甚至不需要什麼證據,隻需要直覺就夠了。
隻可惜,如今單單一個星鶴渡已經不足以置他於死地。
“你知不知道。”星鶴眠淡淡開口:“一旦你離開這座須彌山。”
“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也隻有在須彌山,各方勢力很難達成絕對影響的地方,才有軒一的一點容身之地,否則的話,或者他最後時刻懸崖勒馬,選擇服從星城。
或者他會被活活囚禁到死,成為活著的煉丹爐。
對於軒一來說。
讓他活著比死去價值大得多。
軒一隻能笑笑,看著遠方那位星城少主:“少主,我原本就沒想著活著離開這裡。”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再落入暗部的手中,我可以保證你隻能得到我的屍體。”
星鶴眠不動聲色:“你死了不要緊,那星立華呢?”
軒一收斂住笑容,暗暗握住食指:“姐姐自然會和我一起死。”
“因為我從來不相信星城的憐憫。”
星鶴眠哈哈大笑:“我們從來不吝嗇憐憫。”
“但隻對於值得給予慈悲的對象。”
“還有,你不是有主意嗎?”星鶴眠看向對方:“說來聽聽。”
軒一點頭:“我們來賭一場如何?”
星鶴眠笑了笑:“可以,怎麼賭?”
軒一指了指遠方的蘭夜行:“很簡單。”
“我想和她單挑。”
“如果我輸了,那麼我就把自己輸給你。”
“但如果我贏了,那麼我要蘭夜行跟著我們離開。”
“是強製性的,即使將她四肢折斷也要帶她離開的那種。”
“少主您意下如何?”
星鶴眠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自己一定會贏?”
畢竟你先前才說過,自己不會活著落入星城手中。
軒一搖了搖頭:“我隻是相信自己不會輸。”
“如何?”
“少主願不願意賭?”
星鶴眠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如今的蘭夜行是重要的籌碼,是保證自己不被葉雅那支聯軍所直接攻擊的免死金牌。
但是軒一用他自己作為賭注也實在太有誠意,畢竟像這樣被暗部親手訓練出來的魔崽子,他說不會讓自己這邊抓活的,那麼最後抓到的定然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