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挺美。
但不要想得太美了。
莉薇爾看著遠方正正經經接下三方夾擊的星昏鴉,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但是心潮澎湃。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法相與洞玄之間的差距。
但是她一直沒有想到的是,星昏鴉竟然真的有這麼強。
比她想象中要強得多。
但即使再強,她也彆無選擇。
因為路隻有一條,而自己擋在了星昏鴉的路上,要麼讓路,要麼便反抗。
他們願意放棄原本的安定來這裡放下自己的賭注,便有過想到今日的局麵。
星昏鴉搖了搖身體,就好像烏鴉搖落全身的水珠。
然後方才沐年給予的冰封禁製便紛紛瓦解掉落,星昏鴉接著伸手,握住了刺入自己小腹的雪白紙劍。
紙劍的形狀是尖銳的圓錐,就好像用一張白紙能夠卷到的極限的長與鋒利。
對於親身挨了一劍的星昏鴉來說,他當然清楚這把劍有多麼鋒利與陰險。
也知道莉薇爾其實想刺中他的心臟,但是卻不得已刺中了他的小腹。
然後紙劍在他的手中腐朽枯萎。
就好像是一張白紙泡在了濃硫酸中一樣,迅速變黃再變黑,然後變得易碎而腐朽。
以此為信號,在星昏鴉捏碎自己手掌中紙劍的同時,向前那一截紙劍也儘數碎成了黑灰色如同灰燼一般的碎片。
至於再往前,當紙劍刺入星昏鴉體內的那一瞬間,莉薇爾就感覺自己失去了對紙劍的控製,所隱藏的數十種變招一種都施展不出來。
畢竟自己隻是欺詐術士,隻有欺詐成功才能做進一步打算。
而星昏鴉擺明了從開始就完全不信任自己。
也正因為他成竹在胸,才敢以這種方式硬接三人的攻擊,真正詮釋碾壓的含義。
先如練功木樁一般正麵接下三人的攻擊,然後再輕描淡寫地化解之後,星昏鴉側頭,露出一個殘忍而戲謔的微笑。
“你們還想嘗試嗎?”
“獵物掙紮的越激烈,死的就會越痛苦。”
沐年捂著胸口,收回了伸出的右手,然後俯下身去種種咳嗽,近乎凝聚的血塊從她口中被吐出,像是冰塊又像是血竭。
他剛才直接承受了那一閃而逝的光翼攻擊,那樣強橫的力量,沒死已經是萬幸,而接下來他協助莉薇爾和蘇紫楠發動攻擊,更將自己的身體榨取到極限,此刻冰封禁製被星昏鴉輕而易舉地掙脫,隨之而來的反噬更讓他胸口如受重擊。
蘇紫楠連忙回身,揮動紫藤法杖,口中念念有詞,一束白光從紫藤上透出射在沐年身上,才讓他感覺全身好受了一點。
然後沐年搖了搖頭:“沒有機會了,你們快逃吧。”
蘇紫楠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握緊法杖,看向眼前黑鴉一般的男子。
星昏鴉饒有興趣地看著這番兒女情長,然後再次將目光注視向已經離自己最遠的莉薇爾:“怎麼?你居然還不逃?”
“什麼時候這麼義氣了。”
這樣說著,星昏鴉冷不丁地抬手,數十根黑色的羽毛從他身上的黑色大氅上激射而出,如疾風利劍一般打在莉薇爾身後的空間,隻見那裡仿佛是紙畫一般被瞬間打破,讓其中隱藏的金發女子被迫逼出,隨後那些羽毛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突然在空中回旋,將依然杵在原地的莉薇爾徹底打碎,隻見那不過是一個折紙人偶罷了。
星昏鴉看著麵色不虞的莉薇爾,嗬嗬笑道:“我聽說你經常自稱紙魔術師。”
“那麼現在魔術被人拆穿的感覺不好受吧。”
“是的。”莉薇爾在想逃跑的瞬間被對方逼出,就好像洗澡剛脫下衣服淋濕全身發現沒水了一樣窘迫和難受。
她暫時也不考慮逃跑了,畢竟如今星昏鴉已經證明了他有能力攔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