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焰的顏色覆蓋了少年的黑眸與玄眸,配合他新生的素白膚色,幾乎所有人都將其與霓凰一族的體征劃上了等號。
然後隨著軒一相貌體態的改變,所有人在看著那個沙漠中的少年劃開手腕以血飼喂昏迷的藍發少女時,洛濱都忍不住開口了。
他是葉夜學院的院長,也是葉萱曾經的老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會成為葉雅的老師,所以這個場合,他毫無疑問是最適合開口的人。
而在場的諸人之中,也隻有葉萱曾經近距離接觸過這個男孩,最有可能知道這個最初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家夥,身體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究竟是什麼來曆?”
洛濱問向和他隻隔著一張椅子的葉萱。
葉萱笑了笑,輕輕搖頭。
當初她選擇軒一的時候,當然很大程度上是好馬都挑走之後的無奈之舉。
但另一方麵,又何嘗不是她對軒一有著彆樣的信心。
一個能從當初暉亡之林第七十四次標準測試脫穎而出的格物圓滿,一個誌學之年便能夠攀登上藥劑師至高峰的準藥劑宗師,一個能不知道與那位湖中古神有著莫名聯係的十五歲少年。
如果他連這些都做得到,那麼如果他最後能夠隨著他的執念,登頂這個千星試,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想,葉萱平靜看向坐在圓桌儘頭的白發老人:“那個男孩什麼來曆。”
“在場沒有人能比星主閣下更清楚的了吧。”
星主平靜與葉萱對視,蒼老到接近渾濁的銀色眼睛中滿是淡然。
“老朽為什麼要知道自己屬下每一個孩子的事情。”
葉萱笑了笑:“這個孩子和其他孩子一樣嗎?”
星主淡淡道:“在今天之前,他和彆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
……
即使說在場諸人對於軒一的來曆最後也沒有搞清楚,但是時間仍然會繼續進行。
軒一在體內發生巨大變化,全身的火焰燃起之後,戰鬥力也隨之暴漲兩個大境界。
在場所有人都看著他前往戰場的中心,與帝子菁對敵,然後擊殺赤砂之蠍,逼迫曦子權出手,這一連串的變化,毫無疑問都證明了葉萱眼光的正確性,雖然說以致知戰洞玄這樣的成就在之前幾乎沒有任何先例,但是毫無疑問,火焰軒一所展現的戰鬥力絕對不是區區一個致知那麼簡單。
因為他無論力量還是境界,都是毫無疑問的洞玄境。
而且還是水準之上的洞玄境。
他隻有十五歲。
當想到這一點,其他人看星主與葉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二十來歲的洞玄境便在世間已經是鳳毛麟角,三大帝國,六方勢力,翻箱倒櫃,四方征召也不過湊了十來位,雖然說這其中當然有漏網之魚,但是全天下這個級彆的天才也不會超過五十之數。
而十五歲的洞玄境。
不論曆史上那些存在的話,當今之世隻有奧斯家的月公主一人而已。
如今卻多出來了一位。
偏偏九公主葉萱能夠慧眼識珠將他收入囊中,這份眼力和運氣不得不讓人慕豔。
而想到這樣一個已經不可思議的青年才俊原本是屬於星城的,那麼有些人看星主的眼光,多少有點看他買櫝還珠的意味。
畢竟星主之所以想額外舉辦這場千星試,便是因為星城遲遲沒有出現驚才絕豔可一人橫壓一世帶領星城走過數百年光陰的頂級天才。
而如今軒一終於證明了他這方麵的潛力,可是在這之前,他已經被星城掃地出門了。
那一夜軒一與星城鬨翻的消息已經由奧斯月公主那裡傳到了每個勢力的耳中,也讓星城的紙徹底保不住了火。
當初幾乎每個人都認為是軒一自己自不量力,自尋死路。
事實上如果不是之後葉萱將軒一帶走,從而截斷了星城接下來的一係列報複行為,那麼這個男孩能不能活過那個夜晚就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