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比較軸。”
“有些事情,他認定了,那麼雖千萬人亦往矣。”
“畢竟,雪瞳一族雖然號稱出世,事實上教的還是幾萬年前的那一套規則。”
“沐年被星昏鴉所殺的事情,我已經從莉薇爾那裡聽過了,對任何人來說,那都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畢竟沐年雖然說能夠被入選千星試,但是他的資質與地位遠不是星昏鴉在星城,白聽雪在雪瞳那樣的。”
“殺人當然應該償命。”
“人人當然生而平等。”
“但是總有些人比你更平等。”
“因為這個世界上,天子與庶民的生命本身就不等價。”
“星昏鴉當然可以,並且需要被懲罰。”
“但罪遠遠不致於死。”
“而白聽雪偏偏要做判他生死的法官。”
“偏偏星九最終劫了他的法場。”
“這便是此消彼長之勢。”
椒月靜靜聽著,直到此時才開口:“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便是眾矢之的。”艾瑪輕輕說道。
“他既然已經發出話去。”
“星昏鴉是因為擅闖他的領域而被他製裁。”
“因為原本用沐年的死就不足以殺死星昏鴉,這一點你我都很清楚。”
“但是他既然用了這個規則。”
“那麼接下來他就必須維護這個規則。”
“森林領域是四戰之地,交通要道,原本它的戰時通行權應該是默認給予所有人的。”
“否則的話,彆的不說,這第五日的攻守日便無法達成。”
“因為很難有人可以到達彆人的領域去戰鬥,因為白聽雪必須將所有人攔在他的領域。”
“因為他既然攔了第一個,那麼他就必須攔下第二個第三個。”
“直到再沒有人試圖通過為止。”
“他為了一人之生死,而試圖與這座須彌山上的所有人為敵。”
“雖然是最好的做法,但同樣是最蠢的做法。”
椒月點了點頭。
是的,原本第五天應該是所有人的故事。
但偏偏白聽雪非要讓所有的字都寫在他這裡。
雖然這樣可以避免雪瞳一族與幽影一族的摩擦,最終將此間事留在此間。
但是代價便是,在所有鎮守都在休養生息的時候,白聽雪被迫要與其他的所有人一戰。
便等於說是他在最後的故事開始之前,就給自己寫上結局。
“就像星九對星昏鴉所說的。”
“你的千星試結束了。”
艾瑪幽幽說道。
“而白聽雪的千星試也已經結束了。”
“他會成為一堵牆。”
“一堵寫滿故事的牆。”
椒月笑了笑:“還好他的人生還沒有結束。”
“但是有人的人生要結束了。”艾瑪平靜回道。
“我已經為所有人排好了座次。”
“曦子權,卡斯特,星九,椒月,白聽雪,軒一,以及我。”
“如果軒一想要做到他想去做的事情。”
“那麼他的麵前還有六堵牆。”
“白聽雪要成為所有人的牆。”
“我這堵牆當然還不夠高。”
“但即使這樣。”
“還有五堵。”
“你認為他能夠一堵一堵撞過去嗎?”
椒月沒有回答。
她隻是切斷了兩個人之間的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