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說著,老人從懷中取出一把裝潢著寶石的精致短刀,出鞘,翻轉刀柄,對準心口,輕輕紮了下去,隻見那把短刀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刀劍毫不費力地刺破達叔夏天單層的透氣黃麻衣,隨即刺破了皮膚,一縷鮮血從老人粗糙的皮膚中慢慢留下,隻要老人再往下用力探出一寸,老人的心臟就會被捅破,那個時候就算是蓮隱複生劑,都很難救得老人生計。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達叔會如此激進,並且一個光看起來就有七老八十,實際年齡隻會更大的老人,用出這樣的往往隻屬於懷春少女為保護情郎威逼父親的手段,但是卻老辣狠厲許多。
至少懷春少女頂多用匕首抵住喉嚨稍稍磨出血痕,但是達叔一出手便刺破了心口的些許皮膚肌理,距心臟隻有一步之遙。
要知道,修行者終究也是肉體凡胎,除非說修行法門特異,否則說心臟毀壞,頭顱被斬這樣的重傷,對於普通人是死,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死。
就算是現在的軒一,把他沉入海中慢慢溺死也是正常的死法之一,不過他比平常人堅持要久出很多罷了。
而對於達叔來說,雖然他境界修為都頗為高深,但是血氣已衰是不可回避的問題,所以受傷更不容易愈合,體力耐力下降都是應有之意。
周圍的星城專員都不由後退一步,生怕最終釀成人命導致行走大人遷怒。
這老頭修為高深不談,行事也極為淩厲果斷,既有軍人風采,又帶著些許黑暗組織的習氣,他們越發感覺他不一般的同時,手上肯定越發謹慎了。
而達叔沒有看向周圍的任何人,他隻是冷冷盯著那座不遠處的馬車,並沒有虛張聲勢地口稱三二一,而是右手穩而緩慢地向心口推進。
這樣的速度,三五秒鐘之內,老人就會將刀尖捅入心臟,十秒之內,就會造成致死的傷勢。
馬車之中,少年倒吸一口氣,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憤怒。
“那麼。”
“你進來死吧。”
此言一出,星城專員如釋重負,之前軒一不說話,沒人敢擅作主張讓出道路,畢竟行走的命令誰敢違抗。
可是現在,既然行走大人開口了,那麼他們連忙列在道路兩旁,給老人讓出一條通往馬車的筆直通道來,老人輕微點頭,但是刀尖始終未曾離開心口,他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直到最後踏上馬車的第一道虛階,最終進入這輛專屬於先代行走的馬車之內。
軒一便麵色陰鬱地坐在裡麵宮殿的上首,從他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外麵的一切。
“達叔。”軒一冷冷開口道:“什麼時候您也學會女孩的勾當。”
達叔哈哈一笑,收回匕首插入鞘中,任由汩汩鮮血從心口湧出,最後滴落在馬車的地板上,老人平靜笑道。
“女人的伎倆如何。”
“管用就行。”
“畢竟如果想要達成什麼目的的話,彆說女人的伎倆,就算是畜生的伎倆,有時候也有用的必要。”
這樣說完,達叔拿手輕輕捂了一下傷口。
“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