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倒未必,但總之會讓她陷入一種極為麻煩的狀態。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星落蘅問道。
軒一笑了笑,維持這樣的狀態困難程度要比燃血之術大很多倍:“我當然知道。”
“以七夕紫蓂致知已經是足夠瘋狂的事情了,而以七夕紫蓂入法相,這是從來不曾有人做過的事情。”
星落蘅冷冷說道:“如果讓彆人知道你現在的狀態,你的行走之位可是恐怕保不住呢。”
“畢竟,死人是做不了星城行走的。”
軒一看著對方:“這樣的誠意夠不夠?”
星落蘅最後還是沉默點了點頭,說道:“收起來吧。”
軒一收起了身周彌漫的紫霧,在那個燃燒的木屋中,暴怒的他直接選擇了用七夕紫蓂來進階法相,從而消耗體內那無儘的怒意,最終還是走上了他曾經不願走的那條不歸路。
以七夕紫蓂入法相,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獲得強大的力量,但是同樣,生命也在那一刻進入了倒計時。
星落蘅走到麵前,將軒一從地麵上扶起,然後不由分說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看著他吞入腹中才輕輕咬了咬嘴唇:“我知道的事情其實也不多。”
“以及我曾經很多次勸過那個笨蛋,趁早把你殺了,可是她總是不同意。”
軒一隻感覺一股涼絲絲的細流在腹中蔓延開了,他並不在意其中是什麼東西,但是藥師琉璃的能力還是正直地為他解析了其中的成分,竟然是一種針對七夕紫蓂的特化型藥物,對於七夕紫蓂甚至要比蓮隱複生劑的效果還好。
雖然這個看起來嘴硬得的女人口口聲聲說勸姐姐應該早點把自己殺掉,但事實上,如果不是她,當初自己很可能熬不過最初的毒發。
所以軒一搖搖頭:“我也很希望。”
星落蘅沉重歎了口氣。
“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的都在裡麵了。”
這樣說著,星落蘅側頭,從銀發中拔出一根鑲嵌著珍珠的翠玉發簪出來,放在軒一的手中:“如果你不想害死我的話,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
“當然,如果你沒有來找我最後我還是因此而死的話,那麼就算我運氣不好了。”
“我大概知道你的致知能力,所以,方才給你的那顆藥,你回去多做點出來,雖然沒有辦法解你的毒,但是終究能讓你多活一段時間。”
“一段可以去做更多事情的時間。”
軒一握住那根冰涼的發簪,點了點頭,站起來看著表情依然冰冷的少女,低低說了聲:“謝謝。”
星落蘅勉強笑了笑:“我可當不起這聲謝謝。”
“畢竟我生來就是冷血薄情之人,否則也不會喝那瓶藥。”
“如果真要謝的話,就隻應該謝你有一個好姐姐。”
“也隻有她那樣蠢的人,才能夠很多時候讓人和她一樣做一些蠢事情出來。”
星落蘅這樣說著,抬了抬下巴,指向門口:“這裡已經不歡迎你了。”
“如果你還對我抱有一絲的感激,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否則,我真的會死給你看的。”
軒一搖頭苦笑,一步一步向著門外走去,一直走到門口那裡,然後再次向著一直目送著他遠去的白衣少女深深撫胸行禮,然後靜靜拉上了門。
而星落蘅看著重新寂靜下來的實驗室,微微側頭,臉上露出了寂寞的神情。
“還真是什麼樣的家長教出什麼樣的孩子啊。”
“他那一刻的眼神還真是像你。”
星落蘅回頭看了看那座堅實的臥室,赤足走過去把上麵那張黑鐵的牌子像是撕膠帶一樣撕了下來,然後把它翻轉,當做封條一樣將臥室的門緊緊地封死。
這個房間,她以後永永遠遠都不再會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