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軒軼在客廳的沙發上睜開眼睛,起床穿衣,先去叫醒還在熟睡中的妖妖,然後自己洗漱完畢,去廚房開始給少女和自己準備早餐。
他們的早餐一向很簡單,最近也開始入鄉隨俗起來,兩個煎蛋配烤好的麵包片,外加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便足夠維持兩個人到中午的能量所需,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樣製作起來很節省時間,就更加難能可貴的了。
反正無論做什麼,妖妖都會誇獎軒軼做的好吃。
哪怕軒軼做的本來就很好吃。
不過這次早餐剛吃到一半,就聽到下麵又有些嘈雜起來。
妖妖站起來一溜煙跑到窗子旁邊往下看了一眼,然後跑回來看著軒軼:“好像還是昨晚的那群人!”
軒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餐桌:“先吃飯。”
妖妖看著軒軼,沒有再動麵包。
“幫人要幫到底的。”軒軼笑了笑說道。
妖妖聽到軒軼說出這句話,臉上才終於綻開了笑顏,然後自己三下五除二用過了早餐,然後走到門前背起了那沉重的龜殼。
軒軼歎了口氣,將麵包塞進嘴裡用牛奶衝下,然後才站起來走到妖妖身邊。
“我們下去吧。”
……
……
不過下去之後,軒軼才知道自己得到的情報多少有些有誤。
站在公寓院子裡的男人確實是昨晚來的那群不錯,甚至說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隻是唯一的區彆就是,昨天來的時候他們都氣勢洶洶,全副武裝,可是現在都隻穿了一件涼風颼颼的單衣,背上還各背著一捆荊條。
這——這是傳說中的負荊請罪嗎?
軒軼看著跪滿了半個院子的荊條不由稍微張大了嘴巴。
妖妖也沒有想到,她快步跑到為首的男子那裡,果然,薑望一臉垂頭喪氣地跪在那裡,就屬他的身板相對最為單薄,而背上的荊條則是最大最粗刺最長的。
“這是怎麼回事啊?”妖妖不由問道。
薑望抬起頭,看著這個醫生的小童,話語哽咽:“彆……彆提了,我家幫主知道了。”
你家幫主知道了所以你們就來跪街負荊請罪?
究竟是你家幫主太真實,還是你們太真實了?
妖妖第一次感到黑道竟然如此有趣。
軒軼環顧四周,發現這次趙叔根本沒有下來。
當然,如果趙叔昨晚服了他的凝神補氣丹的話,那麼今天不到中午應該是醒不過來,但也不排除趙叔看到他們之後轉身上樓的可能。
此時已經有早上七點了,初春雖然天亮比較晚,可是此時已經有陸續上早班的人從公寓中出來,然後看著這堆穿著單衣背著荊條的漢子在料峭的春風中淩亂,不時有人指指點點。
原來這就是黑道嗎?
這麼真實的嗎?
軒軼不由和妖妖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軒軼走到薑望麵前:“趙小姐下來了嗎?”
薑望搖了搖頭。
“那趙叔呢?”
薑望繼續搖頭。
“那你家幫主打算讓你們跪多久?”軒軼終於問到了最核心的問題。
“如果說趙叔答應我們的賠罪,那麼我們讓趙叔抽幾下解恨就能離開。”薑望苦著臉說道:“如果沒來的話,我們要跪到太陽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