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軼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在下並不是說客,也不曾想過拆散彆人的姻緣,隻是有些話不吐不快罷了。”
謝恩哈哈大笑:“先生好身手,好手段,甚至還有一手好醫術,我查過了,最近蘭陰郡並沒有先生這麼一號人物,不知先生路過我們這窮鄉僻壤,究竟有何貴乾,有何指教?”
軒軼這次沒有笑,隻是淡淡說道:“在下不過討口飯吃罷了。”
謝恩笑了笑:“不過先生要多少餞彆禮呢?”
軒軼微笑:“我這人比較賤,我認為自己值得拿,我才會去要。”
“所以說,在下想走的時候才會走,不勞幫主費心。”
謝恩聞言拍桌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笑夠之後,才讓過酒桌,向著軒軼伸出了一隻手:“謝某不才,想交先生這個朋友,不知先生能否賞這個臉?”
軒軼不動聲色地伸出右手,和對方相握,連彼此試探深淺的意圖都沒有,他們正常地握手,然後鬆開。
“先生如果在蘭陰城有什麼麻煩的話,不妨報一下謝某的名字,謝幫在蘭陰城多少還是有一點薄麵的,能替先生照拂一二。”謝恩望著軒軼,目光逼視,平靜說道。
軒軼點了點頭,沒有推辭:“那多謝幫主厚愛。”
謝恩站了起來,轉身就走,但走了兩步,卻突然停步,回頭說道:“先生今天這席話,在下受益良多,但是您要知道,人生本來就不是事事如意的事情。”
“很多時候更多是身不由己。”
“就像我從來都不想當這個謝幫幫主,但是真到了這一天,連躲都躲不過。”
“但是既然躲不過,就要儘己所能地做好。”
“對於趙小姐,我們可能確實如同先生所說,並非佳偶天成,但是我喜歡趙小姐,趙小姐她也喜歡我,哪怕不合適,在下也會儘量嘗試一下,而不會就這樣放手,因為這樣的遺憾或許會更大一點。”
這樣說著,謝恩頭也不回地走下了酒樓,再沒有回頭望一眼。
軒軼看著這位少年幫主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軒軼才回過頭來,看了看空空蕩蕩的頂樓。
是的,謝幫幫主包場,還有誰敢在這裡造次。
他喚了聲,才有侍者從樓下走出,問軒軼有什麼吩咐。
軒軼笑了笑:“這賬單是不是記在謝幫主的頭上?”
侍者賠笑道:“哪裡話,謝幫主肯來我們小店已經是蓬蓽生輝了好吧。”
軒軼微笑:“說人話。”
侍者臉瞬間僵住了:“若是往常,我們肯定不敢招惹他們這些地頭蛇,但是謝幫主聲譽很好的,從不賴賬。”
“不用我掏錢就好。”軒軼笑了笑說道:“否則的話,謝恩在我這風評會直接下降三個檔次。”
這樣說著,軒軼看了看對自己直呼謝恩姓名而有些噤若寒蟬的侍者,向著桌上還剩著的半瓶酒點了點下巴。
“剩下的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