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病繼續歎氣:“您打傷了李掌櫃,又傷了我家兄弟鐵頭,當票上也沒有這樣寫吧。”
軒軼笑了笑:“李掌櫃不想按規矩辦事,相比拳頭大小。”
“不好意思,我一向以為自己的拳頭比較大。”
薛病這次沒有歎氣,而是直直看著軒軼:“軒老弟您身後還帶著女眷,就算您神通廣大,照顧女眷也不方便吧。”
“刀劍無眼,這槍彈更是不分老弱婦孺,在下姑且給您提個醒。”
軒軼啞然失笑:“看來那批貨你們還真是賣個好價錢,所以才死撐著不鬆口了?”
薛病看著軒軼:“軒老弟您這是什麼話,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您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軒軼微笑:“我這人比較賤,從小吃的都是罰酒。”
薛病見談判破裂,不由再拉了一下槍栓,向著周圍人舉了一隻手。
這次不是他硬要保這個李掌櫃,而是那批貨確實價值巨大,否則李掌櫃也犯不上壞規矩先把貨物給吞了,畢竟這位柳小姐近年來在典當行業是有名的財神爺,拿出來的都是硬貨尖貨不說,關鍵不喜歡講價,隻賣不贖,哪裡去找這麼好的顧客去。
前些天蘭陰城主棘北海的小姐過十六歲生日,烏衣幫送禮一時找不到合用的珠寶,李世就獻了一套珠寶找工匠打造了一整套首飾,據說城主小姐很喜歡,還特意托人帶話感謝。
這種進了城主府的肉,借給烏衣幫幾個膽子也不敢差人將首飾討要回來。
但是,有第一就有第二,李世開了這個頭,就肥了膽子,一股腦將柳小姐的質物全數侵吞變賣,烏衣幫拿了大頭,自己也拿了小頭,兩相得意,至於柳小姐那邊,反正過些日子這活當也變成了死當,隻是多費些時日便是。
誰能料想今天柳思思突然得了強援過來贖質物,你讓李掌櫃怎麼辦,他也很絕望了,隻能發狠想要嚇退對方,隻是沒想到他橫彆人竟然比他還橫。
眼下情況勢難善了,薛病狠話也已經放出去了,東西已經大半賣掉了,小半在城主府棘小姐手裡,這位小姐是城主獨女,城主愛若珍寶,所以就算不想巧取豪奪,如今也隻能巧取豪奪了。
隨著他的抬手,周圍所有人都拉動槍栓,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回響在大街上,隻待他手起放下,一排亂槍就能把這三個不知好歹的外鄉人打成馬蜂窩。
以烏衣幫的勢力,打死三個本地沒有根基的外鄉人,真不比碾死幾隻螞蟻要難得多,就算事後城主追查,找個替罪羊推出去也就得了。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快馬的蹄聲,有人一邊策馬狂奔,一邊高聲喊道:“都他媽給我住手!”
薛病一咬牙,率先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子彈出膛,隨著他的以身作則,其他人也紛紛不管不顧地開槍,將子彈儘數傾瀉在這三個外鄉人身上。
反正,烏衣幫做事,何曾聽過外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