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點從早上謝恩讓他們跪在趙雪宜樓前他們不敢不跪,就能夠看出來了。
當這白天發生的一切告一段落的時候,暮色已經重新降臨大地,所有的追回財物因為攜帶不便,軒軼已經將其儘數放進了自己的黑鐵之戒之中,既然他先前已經展示了玄武鱗片這樣的地階靈器,那麼此時擁有空間儲存的器具也不是什麼太值得驚訝的事情,畢竟寶物當有能者方可守之,軒軼當然屬於那個有能力的人。
又是鳳翔樓上,隻是這次由於又多了一位小姐,況且酒已經喝過了,所以席上隻點了一些尋常菜肴與果汁清水之類的軟飲。
菜過五味,謝恩才又看向軒軼:“先生您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早上才交了您這樣的一個朋友,下午您就給我出了這樣一個難題。”
這位謝恩幫主嘴上說著不省心,但是表情平靜噙笑,似乎一點都不把白天的陣仗放在心上。
軒軼笑了笑:“朋友遇到事用得上才叫朋友不是嗎?”
“謝幫主證明了自己友誼的價值,軒某記住便是了。”
這樣說著,軒軼指尖一彈,一個小瓶以看不清的速度從他這邊劃過桌麵一直來到了謝恩的掌心,謝恩看也不看,便將那個瓶子放入懷中,既沒有推辭,也沒有看軒軼給他的是什麼。
既然軒軼認同他今天下午替他做的事情,那麼願意投桃報李,便沒有假意推辭的道理,下午這番動作看似風淡雲輕,易如反掌,但是隻有在他接替了謝幫幫主大力整頓之後才做得到,而最關鍵的那個環節便是去向棘小姐討要那盒首飾,若不是謝恩真的與棘小姐有舊,親筆一封,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
當然,這次棘小姐賣他一個人情,便等同於謝恩便欠了這個人情。
雖然如果要算的話,軒軼今天也是欠他一個人情的,如果沒有他出手強行阻止了事態的進一步擴大,那麼如果以暴製暴下去,恐怕最後軒軼要一個人挑了烏衣幫整個幫派。
且不說烏衣幫事實上對謝恩還有些用處,最重要的是,即使軒軼真一個人挑了烏衣幫,那又能怎樣。
你想吃麵包,難道要自己種麥子做碾盤做烤爐和麵烤製?
軒軼想替柳思思追回的那些珠寶財物,沒有謝恩的幫助,其實還是很難達成的。
畢竟軒軼終究是過江猛龍,在蘭陰城毫無根基,很多事情做起來都束手束腳地不方便。
軒軼對這一切的關節都很清楚,他倆彼此之間都是聰明人,聰明人做起事說起話來都很方便,謝恩之所以願意出手相助,表麵上當然是早上在這座鳳翔樓交了軒軼這個朋友,但是事實上,如果不是下午時候軒軼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甚至說可以在十幾杆步槍的攢射下毫發無傷,若軒軼當場便死了或者重傷,謝恩接下來做的事情當然是另外一番了。
隻是這一切儘在不言中。
今天下午軒軼出了好大的風頭,但是最大的受益者卻是柳思思,今日之後,整個蘭陰城都將知道,這個紫裙的小女孩身後站的是整個謝幫。
今後隻要軒軼自己不出什麼問題,謝恩也算是可靠之人,有他照拂,今後就算是軒軼離開蘭陰城,但是謝恩總不會離開這裡。
柳思思當然也清楚。
待到杯盤狼藉之時,柳思思突然下了椅子,向著軒軼深深行禮。
“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