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牆板的厚度顯然要比軒軼想象中要厚,當然,當初機關的設置者應該也沒有想過瞞過他這種幾乎有著透視能力的不速之客。
不過即使是這個牆板和軒軼想象中那樣薄,軒軼也不會選擇直接破門而入,雖然這操作起來並不複雜,可是柳思思如今是妖妖的義姐,自己就這樣在她牆上開個洞,就算是自己隱瞞不說,麵子上也會很不好看。
畢竟明天如果沒意外的話應該也會和柳思思見麵,那個時候如果柳思思讓他來調查昨晚的侵入者,那不就是傳說中的我抓我自己。
軒軼暫時還沒有這種雅興。
他閉上眼睛繼續搜索,先找到了這扇牆板的機關所在,然後順藤摸瓜,沿著魔力的流動,最後將目光聚焦在一個高高的壁燈上。
這個壁燈足有兩米多高,上麵原本有三顆碩大的寶石,如今隻有一顆碩果僅存,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敗家狂魔柳思思給搬著梯子撬下來了。
如果想到柳思思那瘦小的身板吭哧吭哧搬梯子時候的樣子,這一幕還是真有畫麵感啊。
軒軼向著壁燈走去,走了兩步,突然感覺腳下傳來短促的機簧發動聲音,軒軼歎了口氣,心念微動間,玄武鱗片從體內如同飛鳥一般飛出,然後直直壓在軒軼的腳下,他腳下是一個老式的捕獸夾,原本的設計是當他踩下去的時候機關就會合攏,然後把少年的小腿給紮一個對穿。
隻是就像軒軼從來沒把柳思思的簡陋機關放在眼中一樣,柳思思也不會想到自己最後機關等來的竟然是軒軼這樣的怪物級彆的獵物。
原本按照正常的處理手段,軒軼有一萬種方法讓這個捕獸夾在捕獸夾界混不下去,但是為了讓明天柳思思起床不發現任何的端倪,所以軒軼隻能用最笨的。
黑色的鱗片強行貼在捕獸夾的機竅處,用蠻力強行壓製對方的發動,以便讓軒軼好整以暇地將腳從捕獸夾中抽出,然後彎腰將捕獸夾重新設置好。
雖然很好奇柳思思竟然能夠打開這樣粗苯的家什,但是好在軒軼自己對這樣的捕獸夾陷阱也很熟悉,順便他抬頭看了看那顆碩果僅存的寶石。
怪不得柳思思會單獨留一顆寶石不摳下來,原來是刻意要給捕獸夾上加上誘餌,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樣的寶石做誘餌也算得上是彆出心裁。
他讓開一步,稍微引燃血脈,虛幻的火焰雙翼在背後展開,然後整個人騰空而起,待到與壁燈平齊的時候,軒軼伸手將鑲嵌著寶石的那顆燈柱向右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然後機簧運轉的聲音繼續響起,不遠處的板牆開始向後悄無聲息地滑退,就好像是下麵抹著細密的油脂一樣安靜,軒軼也隨之解除了燃血狀態,自己從地麵上落了下來。
如今自己的身份其實在這片大地上還算是不小的禁忌,所以一切可能會暴露身份的行為他都會儘量少用,比如說那柄至今仍在體內的落日弓,燃血之術當然也在其列,在須彌山上他依靠著這樣的手段大殺四方,最後為自己奪得了行走的位置,相應的,這種狀態也和自己劃上了等號。
所以除卻這種沒有旁觀者的封閉空間裡隻用幾秒鐘的行為,其他時候軒軼會儘量選擇其他的替代手段。
就好像已經破碎失去了識彆特征的玄武鱗片一樣。
這樣想著,軒軼向著那扇已經打開了的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