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吃早飯要麼是想要減肥,要麼就乾脆是謊話。
陳稻當然不需要減肥,那麼就肯定是謊話。
比如說現在正在狼吞虎咽的某個少年充分演繹了什麼是支配宇宙的真香定律。
這位少年真的是早上四點多,基本上是軒軼還在趙雪宜房中的時候就起了身,然後披星踏月走了十幾裡的路來到城門外,然後便進城一直走到了現在。
當然,雖然起得早,陳母也沒有給陳稻準備乾糧,但是陳稻手裡還是有吃早飯的錢,隻是少年最近因為母親的病的緣故,節省慣了,總想著兩頓添作一頓吃,
所以眼下軒軼和妖妖帶陳稻進了一家早點鋪子,少年的矜持很快在燒餅稀粥鹹菜麵前動搖了,而軒軼和妖妖因為在公寓用過早點的緣故,每人麵前隻有一碗加了糖的小米稀飯權作點心。
待到陳稻終於乾掉了第十個燒餅之後,依舊打著飽隔矜持說道這頓早餐我請的時候,軒軼已經轉身替陳稻付清了飯錢。
“大夫,加上飯錢一共是多少錢?”吃飽之後的陳稻中氣看起來都足了很多。
“四千塊錢。”軒軼矜持說道,可見矜持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不過陳稻竟然乖乖地從口袋裡點出了四千塊錢出來遞給軒軼,絲毫沒有在說什麼的意思,讓軒軼有點稍稍意外,不過看那四千塊鈔票的模樣,看來應該還是前天從廣源堂帶出來的那些。
不過看到軒軼接錢之後,陳稻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然後將身後那個大大的包裹給卸了下來,當街解開包裹,將其中的一張半舊的雪白毛皮便遞給了軒軼:“俺娘說了,您救了她的命,我們家小又貧,沒有什麼答謝的東西,隻有老爹活著的時候留下的這張虎皮值點錢,讓俺給你送過來。”
這張虎皮當然是當初軒軼在陳稻家中牆上掛著那張半舊而且掉毛的皮子,但是就算是半舊,就算是掉毛,依然是一張上好的白虎皮,能夠輕鬆賣上了三五萬蘭葉幣,而在軒軼手中,有心的話甚至能夠賣到七八萬。
可是這次軒軼搖了搖頭:“報酬不是約好的嗎?”
陳稻看到軒軼拒收,都快有點哭出聲來,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我娘說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是我家最值錢的東西了,肯定得給您送上啊。”
“生命都有它們標定的價格。”軒軼淡淡說道:“我認為你娘的命隻值四千塊錢,不可以嗎?”
陳稻後退一步,雙手捧著虎皮,自己直接就跪了下來:“您以為我娘的命隻值四千是您的事情,我和我娘認為值得我為您做牛做馬也是我們的事情。這張虎皮如果您不要的話,我就當街燒在這裡。”
軒軼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看妖妖。
妖妖一副公子您做主的樣子。
軒軼一時竟然有些犯了難,他自己定下的規矩,既然已經收了四千塊錢的診費,那麼對他來說已經恩怨兩清,沒必要再沾陳稻母子的因果,可是有時候盛情難卻那可是真的盛情難卻,軒軼想了片刻,突然一個主意湧上了心頭,還是多虧了軒軼才思敏捷。
他看向對方:“陳稻,你想上學嗎?”
“上學?上什麼學?”陳稻一時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