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軒軼開口的時候,還是強行壓抑住了自己心中的種種揣測,用強行平靜的語氣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雖然說趙雪宜所說的話,從自己掌握的情報中已經多少得到了印證。
但是軒軼還是想知道趙雪宜這裡,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報。
“棘北海的愛妻死於七年前,七年來,棘北海並未續弦,專注寵愛他與妻子唯一的女兒棘白凝。”趙雪宜平靜說道:“原本他是我們交口稱讚伉儷情深的典範,但是一切都在兩年前有了悄然的變化。”
“兩年前,棘府換了一位來曆不明的管家,自稱姓周,但是即使是我們西城,也沒有查清楚他的來曆,隻知道他實力高深,並且極得棘北海的信任。”
“原本我和棘白凝是從小的手帕交,關係親密,每次我回來隻要有空,都要拜訪她和她出去逛街遊船,我和謝恩最初認識,也是通過棘白凝的關係,不過那個時候隻我認得他,但是他並不認得我。”
“早些時候棘白凝由於深得父親寵愛,更兼之自己活波知禮,不自矜身份,所以在整個蘭陰城都頗受人敬重喜愛。”
“隻是這一切在兩年前一切都變了。”
“棘白凝漸漸越來越少出門走動,我看到她的時候,明明隻是十五六歲的姑娘,但是臉上已經看不到什麼笑容,再往後,棘北海便宣稱棘白凝身患重病,開始向全城遍索名醫前去診治,有病便治病,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無論多麼有名的醫生,都治不好棘白凝身上的怪病,我開始漸漸起了懷疑,開始留心追查此事。”
“不過那個時候,棘白凝已經被禁足很久了,我根本找不到機會約她出來,連去拜訪她都會被棘北海攔住,就算是有時候用西城的身份去壓人,也被棘北海不動聲色地撇過,隻能用一些書信和白凝溝通,隻是誰知道那些書信會不會被棘北海翻看截留,沒有辦法,我隻能用我們之前所用的一套暗語寫了信送了過去,許久之後傳回來的時候,白凝她隻是一片安慰之詞,直到最後,才用暗語回答了一句。”
“不要為我擔心,一切都是為了媽媽。”
“可是她的母親幾年前就已經死了!”趙雪宜微微有點控製不住情緒地說道:“從那個時候我就留了心,棘北海是洞玄之上,想要跟蹤查證他極為不易,但是那個自稱姓周的管家同樣嫌疑極大,並且他修為相對不算高,所以我潛心調查之下,終於發現他竟然是一個死靈法師!”
“一切懷疑最終有了重點,然後我暗地裡將周管家是死靈法師的消息透露給了棘北海,畢竟如今死靈法師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旦周管家暴露,即使棘北海刻意想保也不太容易,更彆提還有可能是周管家把棘北海給蠱惑了。”
“畢竟那些死靈法師,最不缺的就是蠱惑人的功夫,什麼死者蘇生,什麼長生不老,以研究生命之名踐踏人倫,行走於禁忌之地。”
“但是。”趙雪宜的聲音幽幽低了下來:“但是消息過去之後,隻有石沉大海,棘北海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無奈之下我隻能夠向上級請示,但是上級的回複卻是,棘北海身為洞玄之上的強者,有資格擁有自己的自由和秘密,讓我不要越界。”
“無奈之下,我隻能暫時偃旗息鼓,一邊繼續收集情報,一邊等到時機。”
這樣說著,趙雪宜看向軒軼:“然後我等到了你。”
軒軼一點都不意外,以及趙雪宜說的這些情報確實非常有用,如果不是她存心欺騙的話,那麼這些情報完全證實了她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