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軼睜開眼睛,正看到奧斯椒月正站在他的麵前,穿著黑色的素雅長袍,黑發梳成發髻盤在頭上,一點都沒有之前那種傲嬌禦姐的風範,雖然不算嚴格的妹妹範。
自從他倆的兄妹關係被挑明之後,奧斯椒月終於不拿軒軼開那些比較過分的玩笑了,不過少年反而覺得兩個人的關係甚至因為這變得稍有隔閡起來。
畢竟奧斯椒月做夢也沒有想到,奧斯羽生會選在在那個時候將這一切挑明,椒月殿下肯定是非常的不開心。
“有什麼事情?”軒軼問道。
“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你了嗎?”椒月微笑說道。
軒軼看著對方:“你從來沒有沒事找過我。”
“所以說會有第一次?”椒月將手指放在嘴唇上沿,似笑非笑說道。
軒軼舉手投降:“我錯了。”
“不,你沒錯。”椒月側頭笑道:“我雖然很想彌補一下沒有在過去的歲月裡經常叫哥哥起床的溫馨時光,但是長繩係日終不可,我來找你確實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什麼事情?”軒軼隻能再問了一遍之前問過的問題。
椒月伸手指了指頭頂:“那邊來人了。”
那邊是哪邊?在此時的情況下,軒軼也沒有進行任何的誤判。
因為讓椒月如此慎重地說那邊的前提下,隻有霓凰一族那邊。
“在哪裡?”軒軼問道。
椒月露齒一笑,笑得光輝燦爛,搖曳生姿:“就在太子宮啊。”
……
……
太子宮內細雨蒙蒙,但是侍衛們依舊頂著雨水在各個宮門站崗,侍女們打著輕巧的紙傘,去收集荷葉上的雨水做點心,地上的積水打濕了她們的裙擺,女孩的歡聲笑語在回蕩,如鳥雀輕語。
落顏在雨水中靜靜行走,但是卻沒有一束雨絲能夠打在她紅色的襦裙上。
所有的雨幕都在距離她身體五厘米出蒸騰為無色無形的水氣,然後化為煙霧,她走在煙雨之中,渾身白霧彌漫。
每個侍衛都看到了她火焰的眼眸和插著發簪的血色長發,但是沒有一個侍衛敢阻攔她的前進。
因為她正向前伸出一根白如蔥玉的手指,手指上懸掛著一個搖搖晃晃的紅玉令牌,令牌上鐫刻著一隻展翅欲飛的紅色鳳凰。
這隻鳳凰仿佛有著真實的威壓,以至於任何一個侍衛都不敢去和那個紅玉令牌對視,隻能低著頭任由這個紅發的女子一路走過這個帝國戒備最森嚴的宮殿,如入無人之境。
但是落顏似乎也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她在細雨中走走停停。她的紅色襦裙拖在青石的地麵上,但是那裡的積水卻早在落足的那一瞬間已經完全蒸騰消散,留下乾淨又乾燥的青石板。
這個少女的身周似乎包著無形的領域,風不進,雨不侵,她在雨中閒庭漫步,就好像走在自家乾燥的花園中。
就這樣走著走著,落顏看到前方有一個空曠的演武場,雨絲落在那裡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細細碎碎的滴水聲,一個蒼白發色的少年正獨自站在演武場上,無形的風刃正在他的身周起舞開合,就好像是一朵無色無形的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