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軼收起黑傘,水珠從傘麵上滴落。
他一個人來,沒有帶任何的侍從,這一方麵是他自己的習慣,同樣也是對麵見之人的尊重。
麵前又是那扇大黑門,高而威嚴。
雖然說已經可以確認奧斯帝君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除了在這扇門外,軒軼真的很少見過那位帝君。
他那樣高高在上,帝君的身份完全壓住了他身為父親,身為男人的屬性,讓軒軼不由有點害怕,如果今後有一天,自己也成了奧斯帝君,會不會像他那樣住在層層的帷帳之後,等待彆人的覲見。
冰冷而無私。
少年推門而入,然後合上門將門外的雨聲鎖在了大殿之外。
然後抬起頭的時候,他便看到了正站在大殿之中的奧斯帝君。
這位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的黑發男子穿著繡有黑龍的袍子,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大殿的深處等待軒軼的到來,而是自己走到了大殿的正廳。
黑色的帷幕垂在軒軼與帝君之間。
少年單膝下跪,向著對方行禮:“見過帝君。”
奧斯帝君沒有怪罪軒軼的生分,事實上,不生分才顯得奇怪,畢竟在少年的成長曆程中,根本沒有他這個父親的位置。
所以他隻是站在帷幕的後麵,看向下跪的少年:“你沒必要跪。”
“因為謝罪。”軒軼低頭說道。
“保護不算罪。”帝君靜靜說道:“力量不夠才是罪。”
軒軼點頭,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帝君您都知道了?”
“我知道有位霓凰一族的信使到了你的宮中。”帝君回答道。
“她還指認我身邊的人是汙穢之血。”軒軼輕輕說道。
“她說是,所以就是了?”帝君問。
軒軼望向帷幕後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帝君看著軒軼,沉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帝國太子奧斯羽生。”軒軼回答道。
“奧斯羽生後麵是誰?”
“無名的遊醫軒軼。
“那軒軼身後呢?”
“星城行走軒一。”
“軒一之前呢?”
“星城執行專員軒一。”
帝君和軒軼你問我答,兩個人沒有任何思考,一個人的聲音落下,另一個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如果在那一切之前呢?”帝君問道。
“我是躺在大街上的棄嬰,可能是您的兒子,也可能是酒鬼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