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是這個世界貧富差距最大的城市了,她有著世界頂級的中央商務區,但是也有這個大陸最大的貧民窟,兩者交相輝映,魔幻而現實。
相比之下,青安城做的要比星城好多了,哪怕對於這座青安帝都,軒軼了解的不足他對星城了解的十分之一。
畢竟星城是他從小長大的城市,隻是他所認識的人都已經死去的當下,那座城市已經沒有太多留戀的價值。
但是不留戀,並不意味著就不在意。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雖然說現在已經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但是星城是自己成長的故鄉這件事,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的。
他身上有太多星城的烙印。
“如果哪天我沒有任何需要做的事情,我也想來這裡開家小飯店,帶著妖妖,甚至可以帶著姐姐。”姐姐複活已經不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了,但是唯一阻礙的就是時間。
大量的時間。
軒軼眯著眼睛輕輕說道,就好像那位帝國的丞相被推上了刑場,和自己的兒子在浸滿鮮血的黃土上回憶過往,說自己多麼希望能和兒子一起牽著黃犬在田野上追逐野兔,而不是為了世間的權力而把自己送到了這裡。
人生所歎,莫過於求不得。
“如果有那一天存在,那我路過這裡的話,一定會討一杯茶水。”椒月輕輕開口:“但這是不可能的。”
“有多少力量,就要承擔多少責任。”
“而同樣,也不要去企及自己能力之外的東西。”
這樣說著,椒月看了看在屋中忙碌的店家:“他們不算清貧,但是卻很辛苦,每天早上四點就要起床,熬煮用來做麵湯的高湯,去采購今天最新鮮的菜肴,晚上一直到十點才打烊入睡,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但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少女的聲音清冷。
“我當然可以改變他們的生活,賞賜給他們大筆的財寶,讓他們可以衣食無憂地度過下半輩子,又或者說給他們一個肥美的職務,受人尊敬,薪水豐厚,但這並沒有意義。”椒月看著軒軼:“有其財而不能守,有其職而不能,這並不是幫他們,而隻是在害他們。”
“他們沒有做生意的本事,不會讓錢自己生錢,頂多拿去放一放高利貸,也會因為財富而提心吊膽,或者揮霍一空,又或者謹小慎微擔驚受怕。”
“給他們職務,卻無法勝任,會被上司責難下屬拖延,最終兩邊不討好,隻能靠我的麵子支撐下去,興許還會因為瀆職而獲罪,被發配到帝國的邊疆。”
“你一路走來,應該清楚,隻有自己拿到手裡的才是自己的,彆人給的,彆人隨時都能夠收回去。”
軒軼隻能點頭,因為椒月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隻是軒軼很奇怪:“如果你天天都在思考這樣治國齊家平天下的東西,你為啥修行上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