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軼跟著椒月離開了青安城這片最繁華的街道,一路向北來到了青安皇城。
他們徑直走入,沒有任何侍衛對這片空氣投向一樣的目光。
即使有能夠看破一切的人,他們反而會更加的保持著沉默。
軒軼越來越能夠理解平日裡椒月的狀態,她幾乎遊走在這個世界真實與虛幻的罅隙之中,隻有她願意,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無法感知到她的存在。
她隨時都可以消失,也隨時都可以出現。
軒軼跟在椒月的身後,就像跟在那隻處於生與死的疊加態的貓身後。
然後他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了椒月的手指。
椒月下意識地回縮手指,軒軼竟然看到了少女微紅的耳根。
不是吧——椒月居然還會有這麼純情的一麵?軒軼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椒月緊緊咬了咬嘴唇:“誰讓你胡亂動手動腳的。”
這就是動手動腳嗎?剛才你還不還是嘲諷鴛鴦浴嗎?
但是軒軼握緊了椒月的手指,少女的指節冰涼堅硬,宛如玉石。
椒月望著前方,不去看軒軼一眼。
軒軼牽著女孩的手指,走在青安的皇城。
太陽從天空灑落光芒,但是沒有給兩個人留下影子,風兒輕輕吹過,帶起椒月黑色的發梢,撓的軒軼鼻子有些癢癢的。
他伸手抓住了女孩的頭發,椒月回頭,說乾嘛啊你。
軒軼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自己生來下就有這個妹妹的話,其實應該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軒軼這樣想道。
生下來就和這個小惡魔住在一起的話。
不過——那樣也就遇不到姐姐了,所以還是不要的好。
軒軼這樣想著。
椒月讀出了軒軼的想法,這下不僅耳根紅了,連臉都有點紅。
“不要胡思亂想!”椒月義正言辭地警告軒軼。
警告地自己都有點心虛。
軒軼望著椒月,椒月的臉漸漸紅了起來。
她想掙脫軒軼握住她手指的手,但是軒軼看著她,並沒有放開。
而是伸手將女孩攬入懷中。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擁抱。
自出生以來。
從母胎中分開以來。
軒軼嗅著椒月頭發的氣味,是一種清新如月桂一般的香味。
椒月沒有掙紮,伸手抱著了軒軼的腰。
太陽從天空澈下日光,大地空空蕩蕩。
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