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方竟然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傷到。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開心。
他甚至連呼喚軒二的興趣都沒有了。
時至今日,他越來越明白軒二的能力極限,自己現在讓軒二出來,頂多不過是帶著自己活著離開這裡,就像是當初在星城做的那樣。
當然,前提是坐在遺忘之城的那位夕天族長不阻攔的話。
因為即使是軒二當年自己全盛的時候,麵對那位夕天族長依然是不堪一擊的對象,因為對方是這個世界真正活著的傳奇。
無論是永耀至尊也好,無論是初代九公主也罷,乃至於這個世界上曾經出現過的最頂級的人物,在他麵前都完全算不上什麼。
即使召喚了軒二,即使從眼前的這個絕境活下去,他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軒軼不知道。
他拚命才走到了現在,可是卻連這堵牆都過不去。
說不甘心那是當然不甘心的。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做呢?
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弱小到什麼都做不了的小男孩。
可是現在的自己,依然隻能看著妖妖在自己的懷中死去嗎?
就好像說著要好好照顧你自己然後在自己麵前死去的姐姐一樣。
少年隻能在妖妖的攙扶下站立著,看著眼前的夕溪重新凝結出了手中的火焰長劍。
“你可以說一句自己的遺言。”夕溪開口說道:“我是霓凰一族的司祭,我有聆聽每一個即將死去的人生前願望的職責。”
軒軼輕輕笑了笑:“我想先殺了你夠本可以嗎?”
“我隻聽遺言,並不幫他們實現。”夕溪淡淡說道,然後手腕輕抖,火焰般的長劍斬落了下去。
軒軼沒有閉上眼睛,因為他從來沒有等待死亡的愛好。
他更願意直視死亡。
但是就在軒軼的眼前,那一劍沒有砍下來。
因為妖妖向前走了一步,然後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紅頭發的女孩那一刻長裙飄飄,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然後她舉起手臂,想要替軒軼格擋住那次攻擊。
而夕溪原本的職責就是殺死汙穢之血,殺死軒軼隻是附帶的事情。
因為他想要保護這個注定應該死去的女孩。
所以夕溪麵無表情地落下手臂。
然後她看到自己手中的火焰長劍在那一瞬間熄滅了光芒。
妖妖臉上的青灰色鱗片原本在帝君的控製下已經凝聚成了一片,可是在妖妖站出來的那一瞬間,那片青灰色的鱗片驟然炸裂開來,那些醜陋的鱗片在少女雪白的皮膚上蔓延,最終爬滿她的臉龐和伸出的手臂。
她用這樣的姿態替軒軼擋住了那必殺的一劍。
“怪物。”夕溪看著眼前的妖妖說道。
她隻剩下那一頭火紅的頭發還露在外麵。
“如果隻有成為怪物才能讓他不死的話。”妖妖抬起頭來,原本美麗青雉的臉龐上全是醜陋的細小灰色鱗片。
“我會很開心成為怪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