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視著,黑色的眼睛和紅色的眼睛互相映照著彼此的身影。
然後夕影自己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了搖頭:“我本來是真的想講這個故事給你聽的。”
被人當麵說不相信自己的故事本來應該是一件非常令人沮喪的事情,但是夕影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沮喪。
“但是你一點都不信,看來我果然沒有騙人的天賦。”
她說的理所當然,輕輕鬆鬆。
“那麼能告訴我真實的故事嗎?”軒軼問道。
夕影果斷搖頭:“不可以。”
“你就姑且當我的這個故事是真的吧。”
少女輕輕巧巧說道,然後繼續盯著軒軼的眼睛:“故事雖然是假的,但是很多其他的事情還是真的。”
“我確實需要你手中的鳳凰遺蛻,我確實是霓凰一族的少族長。”
“如果你就這麼走掉,我真的會在這裡死掉,不騙你,雖然不會馬上就死掉,但是照樣會慢慢死掉。”
夕影說著指了指地上被軒軼一刀劈成兩段的的紅玉棺柩:“畢竟你把我的床給劈壞了。”
軒軼歎了口氣:“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而賴上我對吧。”
不知為何,麵對這個容貌絕美的憊懶少女,軒軼就是無論如何都提不起生氣的意思。
即使她非常認真地說出了那個和軒軼所掌握的曆史完全不同的故事,打定主意要騙自己,可是欺騙失敗馬上坦然承認的姿態中都透著可愛。
以及她真的非常好看,並且沒有絲毫的惡意。
鳳凰遺蛻就在軒軼的手中,如果她真的想要的話,隨時都可以過來奪。
因為有一點她說了,軒軼也記在心裡。
那就是她要比她哥,也就是夕天還要強。
夕天有多強大,軒軼是真是見識過的,但是眼前的夕影多有強,少年一點都不知道,但可以想象。
對方沉睡在霓凰一族地宮的最深處,無論這是封印還是其他的什麼,都說明她生前的地位尊崇無比,而既然夕影自稱是夕天的妹妹,那麼她到現在至少也已經一千多歲了。
少年用神識感知著黑鐵之戒中的鳳凰遺蛻,有些慶幸他第一時間就將這件至寶放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不會。”夕影搖搖頭:“我不會賴上任何人的,畢竟你我是第一次見麵對吧。”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畢竟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和我聊天的人,能夠有人聊天,是真的很幸福的事情。”
少女嬌憨而慵懶,明明有著可能是天底下最明豔美麗的容顏,明明有著可能足以與夕天相提並論的恐怖力量,但是她好像完全感覺不到這些。
她認為自己和軒軼是平等的。
少年停頓了片刻,然後看向對方:“你說你是夕天的妹妹,那麼夕天所下的詛咒,你能夠解除嗎?”
“你所想要救的人身上有他的詛咒嗎?”夕影馬上反應過來:“有點過分,他為什麼要下詛咒?”
少女的嘴唇微抿,咬著牙齒說道,話語認真而微寒。
“他對所有流淌著相同血脈的人都下有詛咒。”少年說著,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詛咒之血的誕生過程:“以及持續了一千多年了。”
夕影眼中一亮,但是隨即又黯淡了下來:“抱歉,這個我做不到。”
軒軼點了點頭,並沒有太過失望。
“那我走了。”
軒軼這樣說著,跳下了紅玉床。
“我很抱歉,但是我隻能救我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