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洞玄之上。
少年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就算不想明白也必須明白的事情,以及並不是每個洞玄之上都會參加夕天族長的壽誕的。
當初葉雅之所以能夠在滿城風雨中抱著妖妖一路走向最高的宮殿,原因是因為事實上葉雅的境界要遠比現在的軒軼高,身為九公主,葉雅是貨真價實的洞玄之上,並且很有可能已經抵達了紫薇境,而不是普通的天市境。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林薇在隊伍裡麵。
林薇小姐姐有多麼強大,這個是不親眼目睹很難想象到的事情。
但是不親眼目睹,隻要有人能夠體會到這份強大就夠了,威懾就在那裡,無論你走或者不走,它永遠都在。
可是現在,是軒軼獨自去抗這份來自於整個城市,整個隱族的壓力,他並沒有那麼寬厚的肩膀。
眼前隻一個老人,他就一步都走不動了,甚至說軒軼不知道他的名字。
軒軼也不想知道,對方也不會告訴自己。
“彆惹我。”少年低著頭說道,聲音冰冷而哀痛,就像一隻被逼入絕路的狼。
對方是洞玄之上。
但是對方距離自己隻有十步之遠。
軒軼如果抽出皇天古劍外加七夕紫蓂的爆發,對方真的有可能會被軒軼秒殺。
因為他離自己太近了。
但是軒軼並不想這樣做。
因為他雙手抱著妖妖,沒有拔劍的空間。
因為如果他真的拔劍了,那麼皇天古劍可能就再也沒有收回去的機會了。
軒軼確實可以不管不顧地大殺特殺,但是然後呢?
和這座城市永遠地結仇,然後自己死在這裡嗎?
妖妖還沒有死呢。
而軒軼想讓妖妖活著。
“如果我惹你呢?”斑白紅發的老人看著軒軼,沒有讓開一步。“你懷裡抱著的,是不受這個城池歡迎的孩子。”
“她本來就應當死去。”
軒軼向前咬牙走了一步,紫色的火焰瞬間在體表張開。
那是侵蝕毀滅一切的毒,瞬間將老人的領域包裹然後汙染,老人後退一步,兩步,一直推到了十步之外,臉上滿是驚恐與不可思議。
“七夕紫蓂!”他喊出來了那個禁忌的名字。
“我說過,彆惹我。”軒軼這樣說著,紫色的火焰收斂,少年體內的每一滴血液中的毒素都在蠢蠢欲動,但是他繼續上前了一步。
“我想活著,我還不想死。”
“所以彆逼著我和你們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