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軒軼說道。
其實葉雅一直都有很多的好酒,就像當初在星城的事情結束後,她曾經給星立華送了整整一箱風味不同的世界名酒,那箱酒最後也成了星立華和軒軼慶祝千星試圓滿結束的慶功酒。
隻是葉雅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送的那箱酒最終被星立華當做了自己的鴆毒。
雖然說哪怕沒有那箱酒,星立華也可以找其他的東西來代替,畢竟那個時候姐姐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死亡。
“你不是說工作裡不喝酒嗎?”葉雅看著軒軼。
“凡事總有一些例外。”軒軼笑了笑:“我不是那種能夠看著女孩一個人喝悶酒的人。”
“這又不是悶酒。”葉雅搖頭,將空了的酒壺收入了自己的黑鐵之戒中:“我是看你在身邊才想喝的,以及我猜,你應該很久沒有喝過酒了吧。”
葉雅說道,少女的眼眸湛藍。
和天空一樣湛藍。
大概海曜日是這個世界最漂亮的風景了。
“是的。”軒軼點了點頭:“自從姐姐死後,我就再也沒有喝過酒了。”
如果你還記得那場絕望的離彆,那麼你就會天然抗拒關於這場離彆的所有細節。
包括兩個人桌上那一瓶瓶空掉的酒瓶。
甚至連聞到酒味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但你今天還是喝了。”葉雅說:“並且還是你最不喜歡的工作時飲酒。”
“因為人本身就不是什麼邏輯嚴密的動物。”軒軼笑了笑:“況且,你說過的嗎?人的成長就是慢慢學會照顧自己,以及慢慢學會放下。”
“我感覺和你在一起久了,大概就會變成哲學家。”葉雅笑了笑,然後看著軒軼:“軒軼,你真是那種,超級溫柔的人呢。”
這樣說著,葉雅從上前來,毫無征兆的,嘴裡帶著酒氣的,快速吻了軒軼一下。
吻的嘴唇。
軒軼沒有動,而是看著葉雅,葉雅沒有臉紅。
她隻是摸著嘴唇,看著軒軼:“有什麼感覺?”
這並不是兩個人第一次接吻,事實上在須彌山上就有過一次,不過那次是葉雅給軒軼喂藥。
這次是真的主動。
“沒有什麼感覺。”軒軼說道:“隻是感覺活著真好。”
“冒昧問一句,我知道這應該是不是你的初吻。”葉雅看著軒軼:“你的初吻給誰了?”
軒軼想了想,最終說出了一個非常不想說出口的答案:“嗯,椒月。”
葉雅捶地大笑起來,公主殿下的笑聲在這個殘破的世界中傳了很遠很遠。
是的,活著真好。
尤其是在這個即將陷入毀滅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