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買過來的,可也是人家爹娘的心頭肉啊,你說你給人孩子弄走了,還不能好好對待,這也太喪良心了吧?”
“何止不好好對待啊!還又賣過好幾回呢!”
“這家人真是壞透了,沒有小姑娘到他們家,怎麼能引來下麵的兒女?小姑娘分明就是他們家的貴人才對啊,不好好對人家,還非打即罵,可不是遭了報應嗎!”
“報應?”
“對啊。沒聽人家說嗎,是他們秦長青一家想要去欺負人家女孩子,結果混亂之中,他們自己的女兒捅死了自己的兒子……這不就是報應嗎?”
“那是,說不好他下麵那幾個孩子,本就是送子娘娘看在小姑娘的麵子上才給他送過來的,結果他們卻那麼對人小姑娘,老天爺一生氣,就把他的娃給收走……”
本來大家還同情秦長青呢,覺得再怎麼說,都是這家人把秦櫻給養大的,俗話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結果秦櫻的家人一來就說要告秦長青一家,怎麼想都有些過分了。
可知道了秦櫻在秦長青家過的什麼日子,卻是沒有一個人再同情他們了,相反,所有人都覺得,這家人就應該關到監獄裡去。
又想到其他被偷走的孩子,或者不見得和秦櫻一樣過的這麼淒慘,可不在親爹娘身邊,怕是日子也好不到那裡去。
甚至有情緒激動的,往秦長青和馬芹身上吐口水還不夠,竟然對著這兩口子又掐又踹。
麵對著一張張憤怒的麵孔,秦長青和馬芹全都嚇破了膽,張皇無措之下,兩人邊拚命閃躲,受不住時下意識的就看向臉色鐵青的徐大貴,不住哀求:
“親家,你救救我們……剛才那些話,都是你教我們的啊……”
親家?這下不但圍觀群眾,就是在場的執法人員都懵了——
這位徐百萬,剛才不還義憤填膺以路人的身份,大談什麼律法尊嚴,又說公道自在人心,甚至打著領導的旗號要求嚴懲“忘恩負義、喪儘天良”的凶手秦櫻,合著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根本全都是假的,事實真相是,他和人渣秦長青其實是親家。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徐大貴臉都綠了,好在他反應快,抬腳就踹開想要拽住他的秦長青:
“我認識你是誰啊!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我和你是親家,這不是天大的玩笑嗎!”
“你自己做了這麼多喪良心的事,可不要攀扯我!”
“我們怎麼不是親家了?之前明明是你找上我,說是隻要我答應把秦櫻嫁給你那個傻兒子,就給我們家三百萬……然後你又說看上了我們家寶蓮……”
說了一半,卻又頓住,恐懼的往後瑟縮著。
卻是秦越正轉過頭來,死死的盯著他——
就為了三百萬,這個渣滓竟然就要把他秦越的寶貝女兒賣給一個傻子,他怎麼敢!
秦長青越發膽寒,視線亂飄,就是不敢和秦越對上。
麵對著無依無靠的柔弱原身時,秦長青就儘顯出殘忍的一麵,可這會兒隱隱察覺秦櫻的親人是他窮其一生都惹不起的,對秦櫻的憎恨依舊,除此之外,還有更多說不出來的恐懼——
總覺得不趕緊轉移一下的話,他會被那個自稱秦櫻父親的人給活剝了。
“徐大貴,是你讓我來鬨的,是你給我出的主意,跟我說現在當官的就怕鬨,隻要鬨得夠大,管保他們答應所有要求……你說一定能讓秦櫻被判處死刑的……”
“你閉嘴!”徐大貴一腳踹翻秦長青。
還想要為自己辯解,秦越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王鑫,律法森嚴,竟然被隨意玩弄……控告秦長青和,徐大貴的罪名,再加上一條……”
“您放心。”王鑫神情恭敬,傲然瞥了神情憤恨的徐大貴一眼,“我們的律師函很快就會送到徐先生手裡,請徐先生做好,吃牢飯的準備。”
作為富甲一方坐擁上億身家的本地名流,徐大貴一向睥睨世人,從來隻有他看不起彆人威脅彆人的,何嘗被人這麼公然恫嚇過?
即便從秦越的排場上看出來,對方絕不是凡人,可他徐大貴就是普通人了嗎?
論起資產來,這人還能比自己強出多少不成?自己怎麼也算是擁有上億身家的人,可不是什麼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嚇住的。
想通了這個道理,徐大貴哪還願意收斂本分鋒芒?
惡狠狠的瞪了秦越和王鑫一眼,神情中滿是嘲諷之意:
“你算什麼東西?徐某人可不是誰想告就能告,還一準告贏的。”
“想玩是吧?徐某人有的是錢,這就陪你玩!”
秦越視線在徐大貴身上釘了一下,緩緩道:
“三天。”
對付這樣一個土財主,其實用不到三天,甚至秦越經手的案子裡,徐大貴這樣身家的不管是想要他破產或者是想要投資,都根本不夠格送到秦越麵前。
隻是這人不長眼,竟然意圖陷害他秦越的女兒。
但凡想要對付女兒的,伸手的砍手,探腳的跺腳,想要拿錢砸,那就讓他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而之所以給出三天的時間,並非是因為他有好生之德,給徐大貴一個機會,唯一的原因是秦越以為,待會兒見到女兒時,他大概率沒辦法處理任何事。
三天?徐大貴明顯沒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
秦越身邊的助理上前一步,好心幫著解釋了一下:
“秦董的意思是,三天之後,徐氏就可以不存在了。”
說著就拿出手機,開始進行大致的部署。
“哎呀,我好怕啊!”徐大貴氣急反笑,心說這是哪兒來的狂徒啊,徐氏可是自己花了大半輩子才經營起來的,對方竟然說三天就要讓徐氏消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下一刻臉色一沉,學著秦越的語氣道:
“好,你的挑戰我接了,我也給你三天,三天後,你們秦氏可以壽終正寢了。”
可就是說完了才發現,相較於秦越無形中露出的霸氣,自己怎麼就有些虛張聲勢的心虛呢?
秦越卻是連半分注意力都不屑分給他,隻催促著王鑫趕緊過去保釋秦櫻和陳征。
倒是一直跟在徐大貴身後的何耀膽戰心驚的不時打量一眼王鑫,再低頭看看手機,到最後終於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此王鑫就是彼王鑫,隸屬於秦氏的律師團。
秦氏律師團成立以來從無敗績,戰功赫赫,倒在秦氏律師團腳下的大大小小公司,加起來怕不有上百個。
但凡和這群非人組合對上,就沒有哪個公司能全身而退的。從來都是不死也要被咬下一塊肉來。
這還是在和秦氏實力相當的基礎上。
至於說徐大貴的公司,對上秦氏的話,那根本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彆……
被拽了一下又拽了一下,一開始徐大貴不想理,到最後終於不耐煩,憋著氣道:
“何耀你怎麼回事?”
看看那個姓秦的養的律師,多給他長臉,再瞧瞧自己身邊的何耀,怎麼瞧都有些鼠眉獐目,上不得台麵。
“不是,徐總您看看手機上秦董的,信息……”唯恐驚動了秦越,何耀聲如蜂蚋,卻是還帶著絲哭腔——
他這是走的什麼背運啊。還以為幫著徐大貴毀了那個秦櫻,娶到一個滿意的兒媳婦,肯定會得到一份豐厚的酬勞,誰知道最後竟然會對上律師界赫赫有名的閻羅王王鑫。
得罪了王鑫,他在律師界再想有什麼發展,注定是泡湯了,以後也就隻能窩在這小地方,混口飯吃了。這還得是人家不追究的前提下……
不過徐大貴的下場怕是比他還要慘——
那可是秦氏啊。至於這個秦越,則更是名聞中外的金融業的傳奇人物,所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說的就是他了。
想要毀滅一個徐氏,不對,應該說毀滅十個徐氏,恐怕都是易如反掌。結果徐大貴這個沒腦子的,還敢跟人家叫板。
手機?徐大貴就有些狐疑,終是接過何耀的手機,入目第一幀照片可不正是剛才威脅他要三天滅了他的那個家夥?
一目十行的看過去,然後視線就定在秦越的超高身家上,下一刻徐大貴“嗷”的一聲好險沒哭出來,小心肝都是哆嗦的,丟掉手機小跑著就去追秦越:
“秦董,秦董,您聽我解釋……”
自己也就一個億罷了,結果這個秦越竟然是數千億!
和這樣的人打擂台,那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隻可惜徐大貴沒有追幾步,就被秦越的隨行人員給攔住,根本不讓他再往秦越身邊多走一步。
明明大熱的天,徐大貴卻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說是如墮冰窟也不為過——
什麼叫上趕著找死,說的就是他徐大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