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就這麼放過那個秦櫻嗎?”眼睜睜的瞧著秦櫻和沈穹大剌剌揚長而去,盛瑤的眼神簡直和淬了毒似的。
到了這會兒,盛瑤自然也徹底清醒過來, 明白沈穹確實對她沒一點兒喜歡的意思了。
可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 要是說馬上就能收回來,自然也不現實。盛瑤這會兒對秦櫻的嫉恨,絲毫不比竇若少。
尤其是秦櫻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 潑了邱玉芝一身紅酒。到現在盛瑤都能想起來, 瞧見她們母女無比狼狽的站在那裡時,其他人閃爍的眼神。
“不放她走又能怎麼樣?”邱玉芝卻明顯有些煩躁, 抬腳上了汽車——
如果說秦櫻的反擊讓她又羞又窘又憤怒異常, 那沈穹的氣勢則讓邱玉芝感到心驚。
更是怎麼也想不通,沈穹到底是怎麼想的——
明明現在的形勢對秦家而言根本就是風雨欲來, 但凡有點兒腦子,應該都不會願意這個時候和秦家扯上關係。
最起碼, 也得觀望會兒吧?畢竟這背後可還有辛家呢。辛家和沈家之間可不止有交情, 更有辛家非同一般的地位。要說單隻一個辛璐雲有些勢單力薄,可真是她那些辛氏族人聯合起來, 那就不是沈家力挺秦氏能解決的。
結果沈穹倒好, 竟然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和辛璐雲撕破了臉皮。
要說就是因為秦櫻的美麗,應該也不至於殺傷力就這麼大吧?
難道說秦櫻或者秦氏那邊, 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底牌?
可這個念頭不過閃了一下,就被邱玉芝自己給否定——
盛京於秦氏而言,根本就是個全新的戰場,他們眼下不過是儘力想要站穩腳跟, 想要開拓市場怕是都有難度。
至於說秦櫻, 區區一個農業大學的大學生罷了, 更是無足輕重。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而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讓邱玉芝頭疼的——
之前秦櫻可是當著很多人的麵,說她想要害盛禹。
那個死丫頭雖然瞧著橫,可應該也不是真的一點兒腦子都沒有。
邱玉芝總覺得,裡麵應該有盛禹的手筆。再加上之前盛禹對著盛瑤時的無情,明顯就是要和他們母子幾個撕破臉的模樣。
邱玉芝有充分理由相信,秦櫻根本就是來給盛禹打前站的,難道說盛禹真想和她直接撕破臉?
盛瑤明顯和邱玉芝想到一塊了:
“媽,秦櫻剛才那樣說,肯定是盛禹指使的。”
“我早就說盛禹他不是好東西……”
說起來從前參加酒宴時,每一次盛瑤甚至比今天的辛語蓉還要風光。
那麼多盛京小一輩世家中的佼佼者,都對她客氣有禮的很。
那樣的場景總會給盛瑤一種錯覺——
她就是盛京上流社會最璀璨的一顆明珠,才會走到哪裡都有人追捧。
今天卻是例外,特意過來和她寒暄的青年才俊全都沒了,圍在她身邊的換成了她一向看不上眼的那些草包二代們。
到了這會兒,盛瑤也算明白了她一向看不起的盛禹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曾經對盛禹的厭惡,全都變成了惶恐加痛恨。
而更讓盛瑤擔心的則是要是這件事傳開,會不會影響到家裡——
父親盛錦城一向最看重的就是盛禹。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盛瑤始終沒辦法接納盛禹的根本原因。
盛瑤總覺得,是盛禹搶走了本屬於她的太多東西。
“秦櫻胡唚的這些話,會不會傳到爸爸耳朵裡啊?”彆看平時在家裡,對唯一的女兒,盛錦城也很是寵愛,可那點寵愛對比盛禹,卻是完全不夠看。
“你以為你爸和你一樣蠢。”邱玉芝皺眉。
“我不是怕我爸遷怒你嗎!”盛瑤吐了吐舌頭。
從車上下來時,一眼瞧見旁邊另外一輛黑色賓利,盛瑤忙扯了扯邱玉芝:
“我爸也在家呢。”
母女兩個進去,卻見盛錦城正一個人靠坐在客廳沙發上,閉目小憩。
“這是累了?”邱玉芝衝盛瑤擺擺手,她自己則放輕腳步,輕輕幫盛錦城揉按肩頭。
盛瑤心情不好,和盛錦城匆匆打了個招呼後直接上樓了。
“累的話回房間睡……”邱玉芝力道不輕不重——
從小康之家嫁入豪門,邱玉芝無疑通過婚姻實現了階級的跨越。
作為一個體貼的妻子,為了讓老公回到家能徹底放鬆,邱玉芝學了廚藝不算,連按摩都特意拜了師父。
和之前總是端著的原配妻子相比,盛錦城無疑從邱玉芝這兒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或者邱玉芝娘家不能給他什麼助力,卻能做到時時以他為天。
看盛瑤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邱玉芝低頭,就想去親盛錦城,不想盛錦城卻忽然睜開眼,四目相對的一刹那,邱玉芝一激靈,笑容也變得有些勉強:
“老公?”
“坐。”盛錦城神情中殊無半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