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趙琴兒最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尤為嫉妒王旭對程錦玥的言聽計從。
沒錯,就是言聽計從。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哪怕是她說的,王旭也不一定會聽。換了程錦玥開口,王旭就特彆的順從。
趙琴兒心裡知道,王旭是因著許明知的關係,才會對程錦玥那般的敬重。可趙琴兒就是介意,十分的介意,光是想著就氣得不輕,隻覺得心裡有刺在紮。
深吸一口氣,趙琴兒還是很穩得住的。擠出笑容,趙琴兒看也不看王旭,徑自盯著程錦玥:“嫂夫人彆聽他瞎說,我沒有不喜歡來許家,真的。”
程錦玥輕輕頜首,並未揭穿趙琴兒的謊言,也沒去附和趙琴兒的辯解。
雖然程錦玥什麼也沒說,趙琴兒的臉色還是變了變,差點沒掛住溫婉的笑容。
不過最後時刻,趙琴兒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迅速整理好了情緒,繼續笑道:“今個給嫂夫人添麻煩了,我是來接婆婆和夫君回家的。”
倒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對於趙琴兒給出的這個理由,程錦玥搖了搖頭:“不麻煩。”
至於趙琴兒說要接走王夫人和王旭的話語,程錦玥就沒有表態了。
畢竟比起趙琴兒,程錦玥對王夫人和王旭的感觀要更好。如若是王夫人和王旭來家裡做客,程錦玥肯定真心歡迎,絕對不會趕人。
“那也不好的。”趙琴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卻還是接著說道,“眼看這時辰不早了,還是回去的好。”
“誰說要回去了?要走你自己走,我和我娘不走。”王旭本來就很喜歡來許家,今日又是第一次帶著王夫人登門拜訪,怎麼說也會留下來吃完午飯再走。
此刻趙琴兒來喊他們走人,王旭當然不會答應,當場就回道。
“好端端的自家不呆,非要來打擾彆人,不好吧!”趙琴兒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心裡的不滿,話語中帶上了幾分怒氣。
“有什麼不好的?我跟明知兄是多年同窗,是至交好友。我來許家做客,再是理所應當。”多年的交情下來,王旭的的確確沒有將自己當成是許家的外人。
程錦玥也沒覺得王旭這話有什麼不對。確實就像是王旭說的,他時常都往許家跑,許家人也都習慣了,沒有將王旭視為外人。
“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是多年同窗、至交好友,不是一家人就不是一家人。哪裡來的理所應當?你如若真的不想在家裡呆著,非要出門走動,那你隻管去大伯家便是。”在趙琴兒看來,王大伯才是王旭正兒八經的親戚。王旭要是去王大伯家裡走動,趙琴兒肯定不會多說半個字。
但是許家不一樣。任憑趙琴兒再努力,她也沒辦法跟王旭感同身受。跟許家人,趙琴兒心裡就是又隔閡,也覺得很是疏遠。
“你愛去大伯家,就自己去。我又沒攔著不讓你去,你憑什麼不準許我來許家走動?”跟趙琴兒不同,王旭並不是很喜歡去王大伯家。
主要是王大伯每日都很忙,跟許明知一樣,都是早出晚歸,根本抽不出空閒來招待他。而除了王大伯以外,他跟王家其他的堂兄弟也不是很相熟,可以說是根本玩不到一塊去。
再者,他的那些堂兄弟都還在念書,需得參加科舉。王旭自己才考過秀才就放棄了,當然不便去打擾幾位堂兄弟。萬一他的懈怠影響了幾位堂兄弟的科舉,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就連他爹也在他出發來帝都皇城之前認真的叮囑過他,到了大伯家不要胡鬨,更加不要耽誤幾位堂兄弟讀書。
按著他爹的原話就是,他跟幾位堂兄弟是不一樣的。他愛怎樣就怎樣,總歸是個沒出息的,這輩子也就隻能這樣了。可他的幾位堂兄弟日後可是要科舉入仕的,各個都是被王家諸位長輩寄予了極大期望和期許的莘莘學子,由不得他搗亂。
王旭臉皮厚,深知自己不如幾位堂兄弟,索性不愛當壞了一鍋粥的那顆老鼠/屎,自然是下意識就躲得遠遠的。
而撇開了王大伯和幾位堂兄弟不說,王旭總不能去跟王大伯母還有其他女眷相處吧!王旭是個不拘小節的,怕失了禮數,毫無疑問就儘可能避免了那樣的尷尬和不自在。
反之,王旭挺讚成趙琴兒去跟王大伯母她們走動的。這樣一來,趙琴兒自己找到了事情做,也就不會一直盯著他不放了。
“我哪有不讓你跟許家走動?你胡說什麼?”趙琴兒是一時口快才跟王旭起了爭執,沒成想王旭會當麵挑破她的心思,直把趙琴兒說的麵紅耳赤,尤為狼狽。
“你本來就不喜歡我跟許家走動。我還真就不明白了,許家哪裡得罪你了,讓你這般的不待見許家人?再說了,你不待見就不待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做什麼非要將你的想法強加在我的頭上?就因為我娶了你,我就不能跟自己的好友走動了?”王旭的性子本來就很急躁,當即就跟趙琴兒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