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為人民服務光榮,我們也是要付錢的呀。”蕭長風笑嘻嘻地把東西打包,“更何況我又沒有拿你用來做實驗的變異種。”
“你要是敢打它們的主意試試看?”柳博羨滿滿都是威脅的意味。
“我沒有吃熊心豹子膽,怎麼敢打它們的主意?”蕭長風依然是一副不正經的笑臉。
裴靜姝看得出柳博羨對這些東西有點計較,就非常識趣地當啞巴,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拉了仇恨值。
打包完後,蕭長風和裴靜姝便去財務處付了款,知趣地趕緊離開。
“你舅舅可真是個有趣的人。”出來之後,裴靜姝評價了一句。雖說這老頭子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意外不惹人討厭,就像一個武功高決性格孤僻執著於劍道的絕世高人,值得人敬仰。
“有趣個屁呀,我從小是被他打大的,你不知道,小時候我外婆家有一根戒尺,那簡直是我的童年陰影……”蕭長風開始和她說起小時候的事。
蕭長風的父母感情不好,經常吵架賭氣,蕭長風在他外婆家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個男主小時候可不是一個省心的主,非常調皮搗蛋,老兩口舍不得打罵,處處都慣著他,隻有柳博羨這個舅舅能震懾住他。
兩人一路閒聊著,沒過多久就到了醫院。
醫院的走廊裡,夏金桂正在哭哭啼啼地指著顧老二罵:“都怪你!昨天晚上就該帶他來城裡,你不肯來,小軍一輩子就被你毀了!”
顧老二低沉著頭,也沒有說話,雙手交叉擱在膝蓋上,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顧明春站在一旁勸了一句:“二嫂,這和二哥有什麼關係?二哥現在也正難過,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二哥樂見的。你們昨晚身上沒有錢,又沒有車,還大半夜的,怎麼來得了城裡?”
河坎鄉那個地方是個窮鄉僻壤,根本就沒有客車,來往的過路車一年總共見不了幾輛。隻有往供銷社運物資或者是糧站收糧稅的時候,才會有車經過。
“生病的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在這裡說三道四!”夏金桂現在又氣又悲,已經徹底糊塗了,甭管是誰,逮著就罵,“我倒是忘了,是你昨天帶著兩個小孩子去看那勞什子花燈,回來我的小軍就生病發燒……”
顧明春本來就心虛,聽夏金桂這樣罵她,便急了,紅著眼睛極力反駁:“嫂嫂,小軍生病與我有什麼關係?我也是一片好心想帶兩個孩子去看個熱鬨,怎麼現在反而成了我的錯?”
她覺得委屈萬分,又不是她推顧小軍下水的,她還被顧小軍拉下水了呢,現在自己也在感冒中。越是這麼想,顧明春越覺得委屈,連著剛才被蕭長風忽視的委屈也一並湧上心頭,嗚嗚哭起來。
夏金桂不吃顧明春這一套,指著她質問:“你敢說不是你帶小軍去的?我根本就不想讓那兩個小孩子去,是你拉著他們去的……”
“病人家屬不要在走廊上鬨!”穿著大白褂的醫生在病房聽到走廊上的喧嘩,探出身來喝止道。醫院是一個能考驗人性的地方,這樣的家庭鬨劇醫生們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裴靜姝和蕭長風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上前一問幾人情況,顧老二悶頭不語,夏金桂和顧明春隻知道哭。
恰好主治醫生過來了,給他們說了顧小軍現在的情況:“病人剛剛脫離危險期,命算是保住了,但長時間過高的體溫讓他的腦組織損傷嚴重。你們家屬送來得太遲了,昨天發現小孩情況不對的時候就應該送過來;要是昨天半夜送過來,或許還能夠救治。”
醫生說著也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樣的家屬他們見得太多了,這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現在農村還時常有小孩發燒死掉的情況。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蕭長風問了一句。
“當下這種醫療條件是沒法救治的,這種腦組織損傷是不可逆的。還好你們今天上午送來了,要是再遲一點,隻怕這命也沒了。”醫生歎氣道。
夏金桂聽到醫生說沒法救治,哇一聲又哭了出來,整個人都站不穩,裴靜姝和蕭長風下意識扶了她一下,才穩住她下墜的身體。
顧老二也滿麵愁容,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顧明春站在原地,隻覺得手腳發冷,她怎麼也沒想到,一次意外感冒竟然能把小軍燒傻,她現在渾渾噩噩,仿佛在噩夢中。
裴靜姝和蕭長風把夏金桂扶到椅子上坐下。看著這個囂張跋扈、壞心眼特多的女人痛哭流涕的樣子,裴靜姝心中提不起一絲痛快,隻剩無限唏噓。
生命在這個落後的時代,真的不堪一擊,許多悲劇都是人們自己的愚昧造成的。
雖然顧小軍的命是保住了,但是醫生還是建議他們住院三天,防止病情反複和惡化。夏金桂兩口子從來沒有遇上過這種大事兒,也不知道感冒竟然真的能夠把人病死,現在徹底嚇傻。
裴靜姝問了住院的費用,又再借了二十塊錢給他們,隨後再跟著蕭長風一直回到金溝村。裴靜姝原本想自己走回去,蕭長風一定要開車送她,還說要去金溝村拿米花糖到城裡賣。
裴靜姝也不再跟他客氣了,反正那大包種子少說也有幾十斤,她這麼扛回去怕是要累死。
顧明春心虛,又和夏金桂吵了一架,不敢再留下,尋了借口跟著蕭長風裴靜姝一起回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