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童出生後身體就不好,八歲生過一場重病,差點活不下去了。
嶽家和陸家交好,宛童媽媽意外從陸母嘴裡聽說了人魚血治百病的事。
陸蘊那時候年紀尚小,很多事情他也不懂,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人魚,所以他偷聽了兩個大人的談話後,就直接把自己的血喂給了病床上的女孩。
陸母和宛童媽媽進門看到這一幕,都嚇壞了。
在這之後,陸母火速就帶陸蘊出國了。
後來宛童爸媽也帶她出國找上陸家,也達成了協議,陸家會治好宛童的病,但是嶽家務必幫陸家保守秘密,以後宛童也要嫁給陸蘊。
此時從陸蘊口中聽說了這件事,宛童覺得很有可能是真的,她爸媽知道陸蘊不是正常人類,所以每次都用那麼複雜的眼神看他。
她當時病得那麼嚴重,大概也隻有人魚血才能將她治好。
不過,至於她喝的人魚血是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一定不是陸蘊的,他提到人魚血時,眼神裡帶著隱晦的不甘。
隻是宛童再細問,陸蘊卻是什麼都不說了。
回家路上,宛童又開始淌了鼻血,餘笙又連忙將車開往了醫院。
“陸蘊給我看了一個視頻,你被人類囚禁過,我們還見過麵……”宛童看向他,低聲陳述著。
餘笙抿緊唇,須臾才張嘴道,“我們小時候是見過幾麵。”
他偷偷溜到地麵,被人類抓了,而且還取了血液。
他從憤怒逐漸絕望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兒救了他,不過卻被破碎的玻璃割傷了。
這個女孩兒,正是嶽宛童。
宛童淡定地點頭,心裡卻好奇,幾麵?研究所之後,他們還見過麵?
不過她不能問,她想了想,餘笙不能總是呆在她身邊,今天就借這個機會讓他自由吧。
“餘笙,你走吧。”她微仰著頭,用紙巾捂著鼻子,輕輕眨了一下眼眸。
餘笙握緊了方向盤,眼睫如蝶翼輕顫了幾下,嘴角微動,但是卻沒開聲,像是當做沒聽到。
直到宛童重複了一遍,他才啞聲道,“不是報複。”
他救她,留在她身邊,不是為了報複。
可是宛童神情依舊淡淡的,愛笑的眼睛此時隻有冷漠,“不重要,我隻是覺得你有點可怕而已。”
車子的轟鳴聲提高了幾分,餘笙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繃著,青筋凸起。
車速很快,宛童神經也繃緊了,伸手抓住了身上的安全帶。
注意到她的動作,餘笙鬆了油門,隻是神情依舊蒙著一層淡淡的陰翳。
“好。”最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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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童在醫院住了三個月接受觀察,鄭君天天來彙報工作,陸蘊國內外來回飛,得了空都來看她,誰也不提那天的事,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陽光燦爛的大男孩。
餘笙出國了,餘建不得不跟了過去,而且餘笙對他的好感度也持續在上漲。
一時間,宛童身邊變得格外安靜,每天除了休養就是各種文件,會議全都是鄭君替她出席的。
她密切關注著餘笙的動態,但是卻極少有他的消息傳來,屍屍那邊也摳不出有用的信息來,直說是劇情一直在飛速推動著。
那就證明,他發展很順利咯。
隻要餘建沒動靜,她也不用操那麼多心。
經醫院觀察無異後,宛童才出了院,還接受了一家媒體的采訪。
在被追問婚約狀況時,宛童順道解釋了一下,沒有正式訂婚,隻是家長口頭上開玩笑而已。
當天夜裡,陸蘊就飛回國找到了宛童家裡來。
宛童半夜被揪起來,脾氣也來了,踹了一腳在陸蘊肚子上,看著他倒在地上後,又壓著他用拳頭砸了幾下,才解氣。
陸蘊躺在羊毛毯子上,雙手枕在了腦後,乾脆就不起身了,還直睨著她笑,“童童,你撒潑的樣子,真是可愛。”
宛童站在他身旁,還沉著臉,聽了他的話,又用腳踹了他一下,“你給我滾出去,我要睡了!”
當然,她那力道,對他也沒有什麼傷害值。
陸蘊見她重新爬回了床上,才起身,湊到了床邊,像個大狗狗一樣趴在旁邊,“童童,我本來很生氣的,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一百種方法讓你認錯,但是現在,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宛童耷拉著眼皮,甩起一個枕頭砸到了他臉上,“到底是誰需要認錯?”
陸蘊將枕頭墊在了手臂下,想到了不愉快的事,又輕哼了一聲,“你否認了我們婚約的事,我不開心。”
提到這事,宛童掀眸凝著他,半晌後,認真地開口,“這樣不也挺好嗎?”
陸蘊一楞,臉上的笑容停滯了一瞬。
“我們要是真的結婚了,你能忍受得了家裡天天有一個人,說不定還會將工作帶回家,對你管著管那,脾氣來了還一哭二鬨砸東西……”
“你敢?”陸蘊聽到那描述,直皺眉,十分嫌棄,“我最討厭吵鬨了。”
“……”宛童鄭重地點頭,“我脾氣來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很顯然,陸蘊從來沒想過結婚以後的事。
他現在孩子氣的神情,倒是讓他有些可愛起來了。
“那你還是當我未婚妻好了,我們不住一起。”陸蘊將枕頭挪開,將她的手拉了過來,枕在了臉頰邊。
他自身帶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從小到大沒跟人分享過自己的私生活,童童算是他最親近的人,但是每次他見她,也都會將自己收拾一番,從來不會讓她看到自己狀態不好的一麵。
宛童:“……”
她緩緩抽回手,“我看你是閒得慌,大半夜過來擾人睡眠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我壞事做得多了,也從來沒被懲罰過,童童,隻要壞人夠聰明,是可以活很久的。”
“歪理,陸蘊,你要做個好人,因為我是好人,你變壞了就是我對立麵了。”
“厚顏無恥,哪有人這麼理直氣壯說自己是好人的?”陸蘊不以為然,但是眉眼間似乎染上了一份陰霾,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
“反正我要說的都說了,陸蘊,彆吵我,快回去睡覺,我明天還要早起呢。”
宛童催促著陸蘊離開,卷著被子挪到了另一邊。
陸蘊這幾個月來的事情,她大致有些了解,他半人魚的身份並沒有傳開,餘建那邊也停止了追殺他。
她本來以為陸蘊舅舅的研究室有問題,但是她讓人查過了,卻沒發現有任何異樣,更加沒有找到關於人魚的研究。
所以,她也隻能暫時放下了自己好奇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