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這個世界挺多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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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拍到要的東西,宛童提前離開了拍賣會,陸蘊也興致缺缺,就跟著她離開了。
路上,陸蘊見宛童蔫蔫的樣子,忽然問,“見過餘笙了?”
宛童轉眸看著他,默認了。
陸蘊抿了抿唇角,歎息般低聲說了句,“真是不聽話……”
宛童踢了他一下,又扭頭看向車窗外。
陸蘊盯著她的側臉看了許久,才出聲,“你不是想知道小時候你跟餘笙的事嗎?我告訴你。”
宛童倏地將視線移回了他臉上,卻矜持地嘟囔了句,“……我也就有那麼一點點好奇而已。”
她就怕陸蘊是故意吊她胃口的。
“哼。”陸蘊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心思,他心裡有點氣,又有點想笑,最後還是鬱悶地開口,“你八歲的時候患病,我的血沒治好你,餘笙的血才起了作用。”
“那研究室是在哪裡?我怎麼沒印象了?”
“研究室……”陸蘊斂了斂眸,“就是張謙的研究室,前段時間餘笙不也查過了麼?乾淨得很,張謙也就抓過餘笙這麼一條魚而已。”
張謙是陸蘊的舅舅,但是陸蘊從來都隻連名帶姓地叫他。
宛童心裡一陣疑惑,這跟劇情有點偏差,陸蘊身後有個研究室才對,難道是還沒開始?
“你真的不怕餘笙報複你?即便他放下了,他身後那些人魚,會放過你?你當初可是喝了他不少血,還害得他關了幾天,差點成為小白鼠。”陸蘊聲音不疾不徐,說著時還觀察宛童的神情。
宛童抿了抿唇,“怕也沒有啊,喝都喝了。”
“人魚一族,為了保護一個秘密,往往會不惜一切代價,說不定他們正在謀劃怎麼無聲無息殺了你呢。”陸蘊說著惡劣地揚了揚唇,朝她勾著手指道,“到哥哥懷裡,哥哥保護你啊。”
見他又沒個正經,宛童默默撇開頭。
陸蘊嘖了一聲,也安靜了下來。
陸蘊下車的時候,又感慨了句,“童童,我還是喜歡和你在一起,清淨。”
他的身份暴露了,雖然餘笙不對他怎樣,但是某些人魚還是會依照本性,想要殺了他。
宛童跟餘笙的關係特殊,他跟在宛童身邊,那些人竟也不敢動他。
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煩不勝煩,要是將所有人魚都殺了,就更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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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呼,拍打著窗戶,好像還下起了雨,宛童房間裡留了台燈,她窩在溫暖的床上,手裡抓著一個海螺研究著。
這是她從床頭櫃找出來的,當初餘笙給她的。
可是她現在認真看了一下,這就單純是一個海螺,根本就沒法吹響。
她將海螺的口對著嘴巴,猛地吹了一口氣,果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餘笙大騙子……”
她就知道,當初餘笙就是跟她鬨著玩的。
她心裡微惱,將海螺往後一扔,抱著被子閉上了眼眸。
海螺在床邊的毯子上翻滾幾下,就安靜躺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宛童感覺自己完全被一道視線籠罩著,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模糊的視線裡,一道身影在床邊半跪著,那張熟悉的俊臉像是隔了一層紗似的,俊美若神人。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伸出手摸了一下,觸及到的是微涼細膩的皮膚。
她漸漸回過神,連忙收回手。
餘笙手裡把玩著一個小海螺,掀眸凝向她,眼瞳裡的藍色比以往要更加明顯,像是湖水裡滴落了一點墨,又漸漸稀釋了。
“阿笙?”宛童裹著被子起身,呆呆看著麵前的男人,“你怎麼在這裡?”
“我聽到你叫我,我就來了。”餘笙亮出了掌心的小海螺。
“我才不是叫你。”宛童快速搖頭否認,這海螺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我聽到了。”
“……”宛童一噎,無辜地瞪著雙眸。
所以是海螺將她的聲音帶給他了嗎?真有這麼神奇?
她剛才還對著海螺說了什麼來著?
餘笙像是從她眼神裡看出什麼似的,他從床邊起身,挪到了床上,磨砂一般的微啞的嗓音也低低傳來,“你說,餘笙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沒有。”宛童繼續否認,幽黑純澈的眼眸認真地眨了眨。
餘笙上身傾過來,雙掌撐在了她身側,薄唇開合,“你說,餘笙今天真好看。”
“我沒有……”
“你說,餘笙大騙子。”
“你彆瞎說!”
宛童伸手捂住了耳朵,自欺欺人地往後仰,想要躲開糾纏過來的男人。
但是餘笙卻緊逼著她,薄唇幾乎貼在了她手背上,溫熱的氣息輕拂過細膩的皮膚,“童童,是你主動找我的,所以我就來了。”
宛童一時失衡,直接倒在了床上,餘笙隨之也壓了過來。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周圍,宛童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有那麼一丟丟想他了。
她伸出雙手,一把將他抱住,將臉埋進了他頸間,悶悶的聲音傳來,“你是不是傻啊,我對你一點兒都不好,你怎麼還來找我……”
餘笙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覺,他知道她對他是真心的,許是出於某些原因,她希望和他保持距離。
他也照做了。
餘笙將她捂著耳朵的手拉下,眼睫微垂,藍黑色的瞳仁映著一道薄光。
那眼瞳過於美麗,蠱惑著她,讓她移不開眼睛。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和身體好像要分離了一般,又好像看到有另一個自己出現在自己麵前,那個小小的,天真的女孩兒……
她八歲的時候,的確去過張謙的實驗室,在那裡喝了奇怪的藥,大人們在談話的時候,她進了一個房間,在那裡見到了美麗妖嬈的美人魚。
她依照那人的話,將注射藥劑的按鈕關掉,將玻璃水池砸開了。
她全身被水流和玻璃衝刷著,火辣辣地疼,躺在地上,動一下手指都覺得疼。
“疼……”她痛得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看著自己身下的水變成了紅色。
她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孩子走到她麵前,腳上藍色漸變的鱗光讓她覺得晃眼。
她聽到一道很好聽的聲音,可是他卻是在罵人,“愚蠢。”
她有些生氣了,艱難地抬眸,卻隻看到他披著白大褂的身影。
“我不蠢,我考試一百分……”她竟然還反駁了他,儘管聲音低不可聞。
在這道聲音後,她嘴裡發出的又隻剩下痛楚的嗚咽。
那孩子又回到了她麵前,他臉色很冷,眼神也充滿了憤怒,但是還是蹲在了她麵前。
她模糊的視線裡,看到他拿玻璃劃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後遞到了她唇邊。
腥甜的味道一下子充斥在她口腔……
等她醒來後,大人都圍在她身邊,吵吵嚷嚷,她一臉茫然坐著,不管大人怎麼問,就是不提那孩子的事。
她還是住院了,因為背後還有一道傷口在滲血。
在她住院期間,大人似乎很忙碌,好幾次,那漂亮的孩子又來了她病房。
他似乎在執著一件事,他總是一臉認真地扳住她肩膀,讓她看他的眼睛。
可是她看著看著,都快要睡著了,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
試了幾次後,他似乎也泄氣了,她那時候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還是抱了抱他,以示安慰。
他一開始很抵抗她的擁抱,可是後來好像習慣了,她抱他的時候,他隻是冷哼一聲,卻不會將她推開了。
再後來,是一個陌生的年輕醫生進了病房,他也有一雙好看的眼睛,他也扳住了她肩膀,強迫她看他的眼睛。
她睡了一覺醒來,腦子裡便失去了一段記憶……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