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連忙搖頭,“你說的什麼啊,是我親戚要住啦。”
這下宛童都聽出點什麼了,是林錦兒讓房東趕走沈布的吧?
她伸手拍了拍沈布肩膀,安慰道,“沒事,反正我們也不打算租了。”
這樣她就有理由讓他一直住在她那裡了。
房東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曖昧至極地開口,“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會玩。”
剛才有個美女給了她一萬塊,讓她把小夥子趕走,原來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嫉妒啊。
不過還是麵前這小姑娘看著順眼一點,眼睛那個水汪汪哦,聲音也是酥甜酥甜的。
看著房東轉身離開,宛童抬頭問沈布,“我們先回家,等會兒再讓人來搬東西好不好?”
沈布垂眸凝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小臉,喉嚨乾涸得話語都變得沙啞,“好。”
回家,她為什麼那麼自然地說出這兩個字,她是把他當成家人了嗎?
可是,他們今天才認識。
他已經在台下仰望了她十五年。
不過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宛童叫了車,把沈布帶回了臨湖彆墅,那是原主早些年買下的,她喜歡安靜,所以這裡幾乎也成了她的創作的地方。
蘇芳好幾次跟原主說要住在這裡,都被拒絕了,為此蘇芳沒少對外指責和控訴她。
但是原主依舊故我,她在外麵也給蘇芳買過一套房子,但是被她賭沒了,後來原主就沒再管她住宿的問題了。
宛童記得早上她監視蘇芳時,蘇芳就是在臨湖彆墅這裡,她應該是從她助理那裡知道了密碼。
宛童在門口輸入密碼時,門就打開了,蘇芳也不在屋裡,應該是急著提錢去了吧。
原主的包包被扔在沙發上,裡麵的東西全都被倒了出來,七零八落的,手機並不在。
家裡有住家保姆,不過原主之前忙演唱會一直沒回來,就給她放假了。
宛童給保姆打了電話,通知她過來。
將沈布扶上樓後,宛童從客房裡推出了一把輪椅,那是原主之前摔斷腿用過的,已經積了塵,擦一下現在剛好能給沈布用。
說來她和沈布都挺慘的,兩個傷患身上甚至都還穿著病服呢。
也幸好病服設計得很通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情侶裝。
自從進了彆墅後,沈布就一直沉默著,在輪椅上坐下來後,也一直微微垂著頭顱。
初見他時那一身孤僻和疏離的氣息,好像都已經退去了,現在的他,好像一直大型寵物犬,似乎還有幾分沮喪。
宛童以為他累了,朝他伸了伸手,“你要不要先到床上休息一下?”
沈布視線落在她白嫩的掌心上,修長的手也伸了過來。
【大佬好乖啊。】宛童又忍不住感慨,看著他那頭微卷的黑色頭發,她想擼毛了。
【唔!】屍屍的聲音明顯帶著愉悅。
宛童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沈布被她扶到了床上,卻見她眉眼微微彎著,似乎遇見了什麼愉快的事情。
宛童微楞,隨後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罪惡的爪子,伸手按在了他頭頂,輕輕擼了一下,兩下……
沈布:“……”
瞳孔微顫,眼睫急劇收斂下垂,遮擋了眼中的緊張和驚詫。
“沈布,要不你給我當弟弟吧?”宛童開口。
沈布本來微垂的頭,猛然抬起,忽然伸手拂開了她,冷冷地回了句,“不要。”當弟弟。
宛童的手被打掉,又看到他似乎被自己惹惱了,所以有些訕訕地退了一步,“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看著宛童轉身走了出去,沈布伸出手,懸在半空中,薄唇翕張,卻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等到房門關上,臥室裡變得寂靜起來,沈布才用力抓緊了柔軟的床單,仿佛在發泄著什麼一般。
——
蘇芳上門時,已經接近傍晚。
她按密碼的時候才發現密碼被改了,她隻能憋了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宛童在電子屏幕裡見到她擠出來的笑臉,將門打開。
蘇芳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跟平時一樣直接走了進來,她眼睛有點紅,嘴裡還說著關切的話,“宛童啊,你怎麼從醫院回來了?我過去沒見到人,真是讓人擔心啊……”
宛童要是沒有親眼看到她是怎麼讓人害她的,或許就要心軟了一下了。
蘇芳不跟她撕破臉皮,宛童也懶得戳穿,隻是開口道,“媽,醫生說我的證件那些都在你那裡。”
蘇芳的神情微微變了一下,不過還是將一個錢包遞了回來,還有她的手機,“是啊,都在媽媽這裡呢。”
宛童接了過來,蘇芳又看向她的頭部,“宛童啊,你這樣還傷著呢,怎麼就出院了?還是先回去看看吧?”
“醫生沒跟你說嗎?我差點被人謀殺了,不過那人的照片和用過的藥,醫院都有,等我好點了再去報警也不晚。”
其實醫院沒有拍到照片,至於拿去化驗的點滴瓶,她也不知道結果,但是這個時候拿出來嚇唬一下蘇芳還是可以的。
果然,蘇芳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僵硬了,“還有這樣的事情嗎?都怪媽媽,沒有及時去看你,那醫院那邊都把證據都交給你了嗎?”
“沒呢。”宛童不再多說什麼。
蘇芳也有點呆不住了,剛想離開,卻發現二樓階梯處有個年輕男子坐在輪椅上,此時黑幽幽的眼眸盯著她,那眼神讓她心底有些發慌。
“宛童,那是誰?”
“啊,他是……一個弟弟。”宛童斟酌了一下用詞。
大佬比她小五歲呢,不是弟弟還能是什麼關係?
蘇芳不讚同地開口,“你怎麼隨便認弟弟呢?你又不是沒有兄弟,要是彆人騙了怎麼辦?”
她聲音故意上揚,非要讓所有人都聽到似的。
宛童懶得跟她爭辯,拿著手機往樓上走,“我先去充電了,今晚就不留您吃飯了,再見~”
蘇芳氣得心梗塞,卻又不得發作。
她盯著宛童的背影,眼裡又冒起了難以掩飾的怨毒。
這次到嘴的鴨子都飛了,她怎麼可能不怨恨呢?
她就再等等,她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去醫院那邊探探風……
————
蘇宛童回了房間,才開機,信息和未接電話的提醒都要爆炸了。
她沒有著急去看,而是先去登錄微博。
不過登錄時卻提醒她密碼錯誤了。
當初注冊這個微博的是原主的助理,綁定的手機號碼並不是她自己的。
原主倒是有個小號,所以宛童直接切換了賬號,登錄上去。
果然,因為她的那條微博,現在不僅中恒娛樂被罵圈錢不擇手段,連她也背上了炒作的標簽,不過她的粉絲卻依舊很維護她。
公司利用原主的死圈錢是真,但是好歹沒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所以宛童也不至於跟公司鬨翻。
他們現在改了微博密碼,是怕她亂說話吧。
想到今天魏謙迅跟她說過的話,她覺得有些怪怪的,他的意思是,想和她一起離開中恒娛樂?
就為了一個要捧紅她的執念?
魏謙迅當真是病得不清了。
這些黑料讓王洛洛被包裝出來的溫柔清純的氣質大打折扣,脫粉的大有人在。
都說,“小宛童”比不上宛童一根手指頭,中恒娛樂如果要點臉,就彆再蹭熱度了。
蘇若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來找宛童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宛童的工作室來的,一身荷爾蒙的健碩男人堵在錄音室門口,讓助理小雨又怕又羞,躲在角落裡一直偷看。
宛童從錄音室出來,示意蘇若景進了旁邊狹小卻溫馨的休息室。
“哥哥,你怎麼過來了?”宛童開口說話時,坐在離蘇若景最遠的沙發上,語氣裡也有一些距離感。
蘇若景西裝領立,一身陽剛之氣讓他看起來氣勢凜然,但是眉間卻難掩一抹疲憊。
看來最近沒少為蘇芳的事情忙碌。
“我聽說了網上的事,需要幫忙麼?”蘇若景沉聲開口,提的卻不是蘇芳的事。
一直以來,他能離宛童多遠就多遠,也不曾主動了解她的事情,這次回國,看到她眼裡的陌生和疏遠,他就感覺心都被一顆尖銳的石頭卡住了一般,窒息般的難受感。
宛童有些驚訝,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道,“沒事,我習慣了。”
她沒有後台,沒有專業的團隊,彆人想搞她是分分鐘的事,她也擔心過,但是目前並沒有出現她不可控的劇情。
宛童聲音落下後,室內便是好半晌的沉默。
她心裡惦記著工作,所以起身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錄音室了……”
蘇若景掀眸看向她,開口道,“我想在這裡坐會兒,可以?”
這話卻沒有詢問的意思。
宛童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蘇若景看著她的身影離開,良久,才起身跟了出去。
錄音室的門隻是虛掩著,他視線探了進去。
宛童和兩個外國男人正在討論著什麼,隱約聽到她嘴裡傳出的幾個專業的單詞,似乎在商量改編歌曲的事。
說起音樂的時候,他這妹妹的眼睛裡有光。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她的世界裡除了音樂就沒有彆的。
他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收斂所有的心思,轉身離開。
——
三天後,宛童飛去了b市,參加《大歌星》半決賽的錄製,她從踢館歌手走過來,名次一直在前三,是很有希望奪冠的。
比賽結束後,宛童又連夜飛了回來,還要去愛豆訓練營參與錄製,連軸轉的行程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練習生們的主題曲直拍視頻看得她昏昏欲睡,她單手撐著下巴,直勾勾盯著屏幕,耳邊似乎傳來莊羽的聲音,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轉頭看他,“怎麼了?”
這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鼻音。
“你知道打嗬欠會傳染嗎?”莊羽又嚴肅地問了一遍。
旁邊的傑西卡打完一個嗬欠,也讚同地點頭,“宛童,你知道你打了幾個嗬欠嗎?”
宛童:“……”怪她咯。
最後還是莊羽主張先去休息一下。
宛童如蒙大赦,在休息室裡小睡了一會兒。
A班訓練室,所有人都占據一方,各自練習,忽然陳傑修從門外走進來,興奮地開口,“剛才聽了個消息,說導師們都回來了,今天說不定還有其他活動安排呢。”
“哇塞,我可以去請教導師問題嗎?”有人興致勃勃問了句。
“我覺得他們會過來,我們等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