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來一盤?”
“兩盤可以麼?”魏合問。
“連我老人家的便宜都占,你要臉不?”老頭不屑道。
“好吧,一盤就一盤。”
魏合收起書冊,起身朝著老頭子走去。
不多時,兩人坐在二樓管理室內。
這是老頭的平時住處,裡麵隻有一張床,一套桌椅,其餘再無它物。
兩人相對而坐,個人麵前各放了一空盤,裡麵隻剩下一點點辣椒汁水,其餘空空如也。
“你小子,很多年都沒見過你這麼喜歡看書的人呢了。”老頭吐氣摸著肚皮道。
“晚輩根骨有限,興趣不多,唯愛看書。”魏合平靜回答。
“嗬嗬,你小子,張口就是滿嘴假話,小心騙人騙多了自己也信了。”老頭撇嘴嘲諷道。
“晚輩從不騙人。”魏合鄭重道。
老頭也不多說,擺擺手,起身離開。
“吃完自己乾自己的去。”
魏合也不多話,繼續開始剛才的工作。
確定了以秋鹿決為核心,嘗試互補功法,然後以鯨洪決打造最適合自己的功法體係。
魏合現在最後需要處理的,便隻剩下之前修行的飛龍功,回山拳等。
這些功法產生的印血勁力,該如何處置?
他重新回到邪道功法書架前,這些歪門邪道,雖然不通大道,但凝聚了諸多靈感思路,奇思妙想,給了魏合很多靈感。
很快,他又從書架上翻出一本,詳細講解元血是如何化為印血,然後又如何化為勁力的書。
魏合一點點的不斷搜集。以化血掌的方法為骨,不斷嘗試完善補充。
隻是,這解決雜血問題,早已是困擾無數人的難題,就算他有破境珠,一時半會也不好想出辦法。
魏合也隻能一邊開始修習秋鹿決,開始測試武功,一邊繼續修行覆雨聚雲功和鯨洪決。
秋鹿決不愧是神器,搭配魏合的破境珠,很快,一門門武學,便開始被魏合測試出效果。
因為隻需要修煉耳垂一小塊地方,所以需要的氣血也少,凝聚的印血也少,每一步驟都極快。
有的武功甚至隻需要一天,就能達到下一關關卡。
而其他人束手無策的關卡,需要各種材料,各種感悟,根本圖才能突破的關卡。
對於魏合而言,根本不是問題,破境珠圓滿後,如他所料一樣,突破一次耳垂,第二天珠子就又重新充滿。
如此反複,魏合一邊測試武功互補性,一邊修行覆雨聚雲功和鯨洪決,慢慢尋找解決雜血之法。
隨著時間推移,他修為進度越來越快,鯨洪決本就是關卡極難的邪道功法,第一層完成後,很快第二層又快到了瓶頸,隻需要破境珠再破,就能踏入第三層。
而這時,也到了他該前去任職的時候了。
魏合將測試出的入勁功法找出,然後將二姐放到千蝠水榭那邊的自己房間,囑咐若是有要事,可去尋找萬青青大師姐求助。
他自己,則見過大執事副門主後,便前往宣景城,豫北町,開始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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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酒!大家一起魏舵主一杯!來來來!”
夜晚,豫北町金九坊內。
屬於豫北町分舵的天印門駐紮人員,全部齊聚,給魏合接風。
豫北町分舵之前的舵主,成天隻顧練武,什麼也不管,遇到事隻管丟給下屬,遇到麻煩就知道讓下屬背鍋。
這些人早就受不住氣了,如今終於換人了,大夥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在猜測這位魏合魏舵主,脾氣性情如何。
布置得金碧輝煌的金九坊大包廂內,一排排人俑跪燈排成兩排。
牆壁上諸多花卉座燈密密麻麻,燈光亮如白晝。
長條形鋪著藍綢布的酒桌上,魏合端坐左側主位,其餘便是分舵的主要成員。
成員一共五人,其餘都是外圍,沒資格進酒席。
五人中,帶頭敬酒的漢子,個頭一米八,滿臉橫肉,膘肥體壯,口音帶著濃濃的外地鄉音,也不知道是哪裡人。
此人名為趙興正,存在感最強,在五人中,似乎其餘人都有點怕他。
“趙兄客氣了,我來這裡,既然擔了大家的擔子,就得負起大家的責任。”
魏合淡淡道。
“我魏某人是第一次任職,這點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有什麼東西鬨笑話,不會的,這裡先請大家擔待些,多多指點。不會就學,沒什麼不好意思。
就看大家給不給我魏某一點麵子。”
魏合端起酒杯,對著五人轉了一圈,仰頭先用嘴唇碰了碰,然後一飲而儘。
白玉功成了,再加上他對毒藥迷藥的長期浸淫,讓其在嘴唇一碰的瞬間,判斷出這杯酒沒問題。
他心裡頓時踏實了。
現在吃任何東西,他都本能的養成了仔細謹慎的習慣。
“好!”那趙興正帶頭使勁叫好。“魏舵主果然磊落直爽!大家再敬舵主一杯!”
幾人一頓推杯換盞後,氣氛熱烈起來,趙興正也說起了這近來發生的種種軼事。
“說起來,上月中旬,舵主可知,周家周展博帶隊圍剿水上飛鐵錚,用的便是之前流傳許久的那東西....”
“那東西?”
“...就是火器。”趙興正壓低聲音。“水上飛鐵錚可是堂堂入勁多年的武師。一身勁力護體,曾經當麵一挑二,打敗過我天印門兩大前去圍剿的內院武師。現在居然一下就死了....”
他不禁有些唏噓,火器的出現,簡直是對武者極大的諷刺。
魏合默然。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火器的發展,對武者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您說,要是那火器發展壯大了,到時候我等練武之人,最終會是什麼情況,這還真說不準。”趙興正搖頭歎息。
他也是練武之人,一身氣血渾厚,也到了三血。隻不過二十歲前沒突破三血,所以一輩子便隻是三血。
而入他這類人,在社會上最多。很多都是靠一次大藥,三十四十歲勉強突破三血。再無更進一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