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求川從浴室出來時頭發還濕漉漉的在往下滴水,他扯了條毛巾蓋在頭上。徐斐走上前,拉著他坐到化妝台前的椅子上,她拿起桌上的吹風機:“江總,我幫您吹頭發。”
吹風機的響聲在圍繞在耳邊,兩人靜默著沒說話,一個是不想、一個是不敢。徐斐側身吹他的鬢發,因為心虛而忍不住數次偷看江求川的表情。
關上吹風機,見江求川麵色平淡,徐斐剛想哄著他去床上,防止他去找手機。江求川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他乜她一眼,平靜的問:“我洗澡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徐斐手一抖,吹風機掉在地上,她連忙彎腰撿起,強自鎮定:“我能做什麼呀,就是在等江總出來。”
江求川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知道騙我的後果?”
徐斐咬牙,顫聲說:“江總,我們先去床上,彆著涼了。”
她越是嘴硬,江求川的臉上越是平靜。
江求川沒說話,繞過徐斐走到衣櫃前,脫下睡衣、換上之前放在這的t恤,看架勢是準備要走。
徐斐登時慌得六神無主,她站在原地猶豫要不要說,可又不甘心眼睜睜看著他走。如果說了,他的反應未可知;如果不說,江求川馬上就要走。她接他電話的事遲早會被他知道,不如趁現在坦白一搏。
徐斐衝上去從後麵緊緊抱住江求川的腰,懸淚欲泣,聲音裡帶著哭腔:“江總,剛剛您在洗澡,有個陌生電話一直打過來,我、我怕有什麼重要的事,就擅作主張接了,結果是小少爺打來的。”
江求問:“你說了什麼?”
徐斐哭得梨花帶雨,抽泣說:“小少爺問爸爸在哪,我就實話實說,說江總在、在洗澡。”
江求川扯開腰上的禁錮,轉身看著徐斐,古井無波:“徐斐,你住進來第一天楊肯給你簽的協議上寫了什麼?”
在他的目光下,徐斐如芒在背,她一邊哭、一邊搖頭:“江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求川冷冷掃她一眼:“我問你,協議上寫了什麼。”
協議上的一字一句,她從未忘記。徐斐哭得更加難以自抑,她跌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失聲:“協議上說,我不能通過任何方式去打擾夫人和少爺;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和江總的關係;不能碰江總的東西;也不能欺騙江總。”
“你做到了嗎?”
徐斐拽著江求川的衣角,語氣哀戚:“江總,我知道錯了,我、我都是因為太愛你了,江總彆不要我……我以後一定好好聽話,”她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我真的知道錯了。”
江求川看向徐斐,眼神淡漠。他拿上手機和車鑰匙徑直往外走,徐斐攔都攔不住。她哭著追到門前,門“啪”地一聲被關上,徐斐脫力般倚著門往下滑,淚流滿麵。
離開徐斐的公寓,江求川驅車回甌海彆墅。淩晨的馬路上車輛寥寥,他將車窗打開,車速開得極快,冷風呼嘯著洶湧闖入,每個毛孔都僨張著在叫囂。
甌海彆墅立在月光下,徜徉在一片祥和安靜的美夢之中。
江求川放輕動靜進門,他倒水喝時路過沙發,茶幾上擺著一幅畫:用幾個圓畫成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一個箭頭從他腦袋往上指,寫著“爸爸”,旁邊是用幾個小圓畫成的小男孩和一個“爸爸”同款身材、穿著連衣裙的女人,往上指的箭頭寫著“豆豆”和“媽媽”。
堪稱拙劣的畫技,一看就是出自江豆豆之筆。
驀地,二樓傳來一聲開門聲,幾步腳步聲之後是下樓的聲音,虞亭打了個大哈欠,睡意朦朧:“好困。”
她睡到一半醒了,嘴裡乾得難以入睡,不得已下樓喝水來了。
虞亭又打了個哈欠,眼淚水直往外冒,她摸黑打開客廳的燈,燈光亮起的那瞬間她看到一道人影站在茶幾前,各大鬼片的名場麵馬上鑽入腦中,她驚叫一聲,心臟狂跳,大腦一片空白。
江求川轉身,虞亭看清來人,撫著胸口直喘氣:“江求川你在抓鬼嗎?嚇死我了。”
她灌了兩大杯水下肚,神魂歸位。回過神來,虞亭放下水杯,轉身上下打量著江求川,納悶:“你不是在你小情人那?怎麼這個點就回來了。”
江求川默著沒說話,虞亭冷笑兩聲:“你兒子問我,他爸爸在洗澡的時候接電話的阿姨是誰?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小孩都很早慧,尤其是在我們這樣的家庭。”
“這麼沒眼力見的情人我勸你趁早踹了,她今天敢跟江豆豆說這話,是不是明天就要爬到我頭上來了?”虞亭從江求川身旁走過,放狠話:“沒有下次,你不把人管好,我來幫你管。”
她和江求川離婚,如果理由是她被綠了,她都對不起原主包養過的那堆小情人。要麼是和平離婚、要麼是她綠了江求川,這就是家世勢均力敵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