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好喝。
這三個字夠了。
卿欽露出如釋重負笑容，麵對戰戰兢兢走過來副總說：“很好。”
李總趕緊點頭：“其實現在用都是改良後配方了。”
“那麼改良前配方呢？”
“改良前配方在齊總手裡。”李總擦了把汗，“05年時候，老齊總沒了，配方也失竊過一次，後麵兜兜轉轉找回來，也就留在了齊總手裡，齊總找人做了改良，就是現在配方了。”
卿欽高深莫測地點點頭，心道，改良之後隻是不好喝而已，那改良前豈不是更妙？
他轉頭對著孟窕說道：“幫我找一下齊總，他手裡老配方我要了。”
“啊？可是現在人口味有所變化，百年前老配方怎麼……”李總頓時有些焦急。
卿欽想想現在身邊還有兩監察員，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現在飲料口味這麼多，占市場份額最高是什麼？即飲茶。為什麼多？因為飲茶是我們東方數千年傳統！我們有百年老配方為什麼不用？”
李總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豎起大拇指：“還是卿總說對！對市場把握精準！”
不，你說都對。茶話可以追求古典，賣一個千年傳統情懷，完全是現代飲料汽水搞這個那不是找死嗎？
卿欽一邊在心裡說著抱歉，一邊沿著這個思路思考下去：“既然要做複古風，七寶汽水最早包裝是什麼樣？”
“最早都是手工生產了……”李總猶猶豫豫，“倒是還有一條廢棄生產線是20年前玻璃瓶時代。”
他說著，指了指在工廠牆曆史展示圖。
那是無色玻璃瓶啤酒蓋裝汽水，上麵是印章體七汽二字。
另外一款則是那時候最時興易拉罐，黑色底，亮黃色大字占據全部視野。
完美符合卿欽審美目標。
可惜了，居然省下一大筆包裝設計。
卿欽拍板：“那現在就轉到那條生產線去。”
“可是玻璃瓶成本比PET要高七毛，那條生產線還需要才能夠使用，又是幾萬。那條生產線也隻是半自動化，還得再雇二十來個工人。還有就是產量隻在每小時500瓶左右，”李總原本就是主管生產，一下子就點出三條缺點來，“再加上廠房月租就有50萬，我們很難回本。”
卿欽打量了一下這個平平無奇中年男人，對生產線這麼熟悉，在工廠倒閉時候還堅守崗位，恐怕對這個牌子是很有感情。
所以這種人必然是他賠錢大業中巨大絆腳石，就算沒有理由馬上把人辭退，也得讓他聽話。
“按我說做，現在我是老板。”卿欽摘下墨鏡，居高臨下不容置疑地說道。
見李總心不甘情不願樣子，卿欽向後伸出一隻手，孟窈默默遞上一張年薪三十萬副總聘請書。
“錢對我來講從來不是問題，”卿欽把聘請書遞到李總眼前，“我知道你對七寶是有感情。可是你要知道，現在七寶按老路子已經撐不下去了，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李總接過聘請書，嘴唇蠕動，眼底隱隱約約有淚花閃爍。
看著上麵三十萬，再看看意氣風發新老板，他決心把自己綁在這座戰車上：“好，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
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外麵就傳來一陣喧嘩聲，夾雜著各式各樣不堪入耳下流謾罵。
“怎麼回事？”卿欽走出去就看到十來個地痞流氓提著握著紅油漆，一桶接一桶地往外牆上潑。
好好廠房被他們塗得烏七八糟，頗有些恐怖片凶殺案現場樣子。
“這裡是私人廠房，你們是在乾什麼！我要報警了！”孟窈踩著高跟鞋，腳步飛快，一騎絕塵，率先攔住他們。
“喲，李老頭還包了個漂亮小妞！”
一句話說出口，頓時引發無數猥瑣笑聲。
“以後記得請十來個保安巡邏，周圍做好電網。”卿欽一邊對孟窕吩咐，一邊解開西裝外套，把襯衣袖子挽到手肘以上，活動著手腕走上前。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咱哥倆幾個比劃比劃。”卿欽攔在他們麵前。
“這小白臉也太不自量力。”
“你爺爺我胳膊都比你大腿粗。”
幾人看他衣裝不俗，到底不想惹上麻煩，嘴上罵罵咧咧，腳步卻有退卻意思。
“廢話真多。”卿欽穿過來以後就憋了一肚子氣，當下奪過一人手裡鋼管。
三分鐘之內，他動作流暢地打翻一片，順手又是一個橫掃。
那群混混便如落餃子似被他掃進一邊露天汙水處理池中，在齊腰深水裡撲騰騰，看來是想努力淹死自己。
卿欽回頭看一眼：“愣著乾什麼，把人撈出來問問是乾什麼。”
被他這一手驚到幾個人趕緊撈人撈人，問話問話。
“卿總身懷絕技，資料上可沒有說明。”孟窕回憶著之前看到雇主資料，忍不住感慨。
卿欽後知後覺想起原身履曆，摸了摸鼻子：“可能我天生神力。”
窈窕姐妹隻是笑笑，也不知信了幾分。
這幾個混混被嚇破了膽，他們原本也隻是聽人辦事賺點外快，哪裡知道碰上了狠角色，哆哆嗦嗦痛哭流涕地，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是最近剛剛出來‘繽紛’飲料廠找來，他們不久之前遞了律師函，想要收回商標權。”李總小聲說道，“這段時間每天都有流氓混混過來搞破壞，就是這個原因。”
卿欽表情微微一僵，我錯了，我應該問清楚。這哪裡是來搞破壞小混混，根本就是破產之路直通車，我救命恩人啊！
來來來，你們儘管□□，損失全部算在我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