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身後敵意目光，卿欽進了尋味齋。
這算是有名高檔餐廳，裡麵裝飾得富麗堂皇，中心還有一隻交響樂團正在演奏。
“每一桌把店裡招牌都點一遍，不用替我省錢。”
“好！”
彆看員工們答應痛快，實際上還是有很多人放不開。
大家之前都隻是普普通通小市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奢侈無度風格？不知不覺間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卿欽不得不一個接一個勸說：“喝什麼果酒，上82年拉菲，每人一瓶對瓶吹，把米飯換了，上魚子醬。你你你，就是你，彆啃饅頭，把大龍蝦吃了。”
“咳咳咳，”孟窈實在看不下去，低聲勸說，“卿總，公司流動資金沒那麼多。”
卿欽笑容漸漸僵硬，最後在鱷魚警告下長歎一聲，黯然回了自己位置。
“太感人了。”孟窕小聲說道。
孟窈不解：“你想什麼呢？”
“我是說卿總，他一定是遺憾七寶還沒有發展壯大，讓跟著他員工們都受苦了。”
孟窈一手扶額：“首先，他是個資本家，良心是不存在。”
“姐，我覺得你應該相信世界充滿愛。”
孟窈：我現在隻相信在媽肚子裡時候，我把你智商搶了。
卿欽又生一計，端著酒杯走過來：“孟窈，記得把今年稅一口氣繳了。”
“我們……”
“積極納稅是公民義務。”卿欽擺擺手，揚長而去。
孟窕雙眼發亮：“卿總果然是具有社會責任感人民企業家！”
不，他隻是不想賺錢而已。
孟窈無可奈何，大概這就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痛苦吧。
歡騰場麵裡，李總姍姍來遲。
“抱歉，卿總，我遲到了。”他擦了擦額頭汗，笑容滿麵。
卿欽頷首：“來來來，罰酒三杯。”
他點瓶白茅，直接給人滿上。
李總乾笑一聲，討擾道：“卿總，我今天可不是摸魚躲閒，而是去為公司做貢獻。”
聽到這，卿欽就是眼皮一跳，立馬坐直身體：“你乾什麼了。”
李總得意得很：“今早您打我電話時候，我正和景麗孫經理、源如王經理喝早茶，現在合作已經談下來。源如答應這個月就把我們貨鋪到全國一線城市，先攻占中心城市，之後向四周輻射，乘著現在熱度，一舉拿下我國汽水市場！”
他嗓門大，說話更是中氣十足，旁邊一圈都聽得清清楚楚，立刻歡呼起來。
外圍不明所以，也應景地嗨起來。
卿欽：……
鬨什麼鬨，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湊熱鬨。
李總沒注意到他黑下來臉色，自顧自介紹道：“王經理也來了，大家歡迎。”
群體鼓掌。
英年早禿王經理帶人出現，在門口微笑揮手。
卿欽掛起營業微笑，步履艱難地走向他們。
路過李總，他咬牙切齒說了句：“李總，你乾好事。”
李總一臉茫然，下一秒一拍腦袋，哎呀，前幾天還和卿總講過生產能力不足問題我怎麼忘了。
他當場就想負荊請罪，奈何找一圈，愣是沒見到荊條及其替代物，隻得小媳婦似一步一挪，加入大佬們交談。
久仰久仰之類商業互誇結束，卿欽和王經理相攜入座。
“懂事點，給卿總倒酒。”王經理給了個眼神，年輕人趕緊倒酒。
卿欽從善如流：“這位是……”
“章康，新人，負責廠家進貨，不是鄧經理手下。”王經理介紹直接，顯然知道鄧白鷗和卿欽之間過節。
卿欽噢了一聲，隻點點頭，不多說。
李總趕緊圓場：“小章也是青年才俊。”
“是啊，我們蘇總也非常欣賞他。”王經理趕緊描補。
“挺好，來來來，吃春筍，最鮮了。”卿欽開始夾菜。
一頓飯下來，王經理想要順勢引入正題，誰知，卿欽咬死不鬆口，死活不談到點子上。
這下王經理不由得也有些怨一開始和他談合作李總，目光刀子似割過去：合不合作了？
李總眼觀鼻鼻觀心，一個悶屁都不敢放。
開玩笑，這單要是談下來七汽得玩完，還是配合拖字訣吧。
王經理終於耗儘了耐性，開口就要說：“卿總，不繞彎子，合作事……”
可彆，卿欽還沒想起生產能力不足問題，滿腦子合作完成，七汽得成為國民飲料。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砸，氣吞山河：“結賬。”
王經理：……
章康：……
“今天也不早了，七寶休假，我們改日細談。”
王經理看看外麵，正午，陽光燦爛——
卿總，找個借口也得長點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