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氏創投這一波撤資來勢洶洶,簡單地通知一句之後就直接走投資時已經簽訂好的撤資程序。
股份直接被轉手賣給羅蘭的另外一大股東,樓氏地產,到了此刻,樓市地產已經持有羅蘭49%的股份,直接威脅到羅蘭家族對於羅蘭紅酒的控股權。
羅蘭家族原董事長不得不引咎辭職,把位置讓給他野心勃勃的侄子。這個古老的獅群選出了新的雄獅對抗來者不善的東方企業。
總公司的變動毫無疑問影響到分部的情況,卿閆當天就不得不飛回總部,和總部新上任的董事長周旋。
“之前叔叔很是看重你,”金發碧眼的年輕雄獅穿著古典西裝,手邊放著一杯紅酒,語氣輕描淡寫,暗含殺機,“但是看花國區的情況,也不過如此。”
卿閆自小也是天之驕子,在得到首富幫助奔赴花果區的時候,也是被原家主三顧茅廬請出來的天降神兵,幾時受到過這種蔑視?
“不過是一場意外,勝負乃兵家常事。”
“你知道的,我親愛的朋友,羅蘭家族從來不相信檢討,他們隻看重承諾。”
卿閆深呼吸一口氣:“很快就會是由花國舉行的國際葡萄酒及烈酒大賽的比賽,隻要紅酒可以獲得金獎,便可以一雪前恥,沿用之前的營銷方案。”
“就憑花國出產的紅酒?”年輕的家主轉動著酒杯。
卿閆:“我們計劃使用本部產區的原料限產葡萄酒,並且已經招募了一些花國的知名研究員,進行葡萄種花國化培育,隻是還需要總部進行一筆投資。”
對方笑了一聲,這一身讓卿閆整個心涼了下來,資本家是逐利而生的生物,在這位對他充滿懷疑,本家又確實資金捉襟見肘的時候,這筆投資很難得到手。
“你可以從你們花國銀行那裡貸款,事情就會方便很多,”他慢條斯理地說,“然後把你們的花國分公司,進行清產核資和資產評估,轉立為花國子公司。”
如果花國分公司變成子公司,卿閆就擁有更大的自由,更多施展拳腳的空間,但是從另外一個方向看,這也意味著兩家公司的債務完全分離,花國方麵如果破產,完全沒有上麵的總公司兜底。
卿閆不由得猶豫起來。
“原來花國人的勇氣也不過如此。”家主歎息。
“羅蘭先生,在我們花國人這裡,這叫做謹慎或者穩健,”卿閆回答,“不過我的回答是,我願意。”
“很好,”家主鼓鼓掌,“我期待你的表現。”
一場談話並不愉快地結束了,卿閆躺在回國的飛機上,戴著眼罩,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
他滿腦子裡都是那一次與卿欽相見時對方漫不經心的態度。
同樣都是背後沒多少資本靠山的人,憑什麼他就如此驕傲,憑什麼他就不用受製於人下?
這樣想著,他忍不住打開手機,繼續複盤卿欽在這段時間的活動。
如果說此人在對付他弟弟時候的手段還算有跡可循的話,到了現在,卿欽行事越發詭秘莫測,處處透出點無心插柳的意味。
大概這就是用兵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吧。
他一邊想一邊劃過一組又一組的照片,然後手指停在頒獎儀式那裡。
在那次的首映禮上,媒體不知道把多少相機的內存花費在卿欽不輸在場任一明星的臉上,但也有幾張是特寫了獲獎者。
這位獲獎者的身形看起來有些眼熟。
卿閆不由得思忖,他細細打量著這位獲獎者,年紀應該在20歲出頭,1米8左右,身形單薄,眼睛非常的亮。
就在這時,飛機劇烈地顛簸了一下,讓他身體也往外一歪,頓時有些狼狽。
卿閆趕緊皺著眉頭把自己擰回去,動作之間看到旁邊一座正在的金融雜誌。
在那金融雜誌的封麵,赫然是這段時間翻雲覆雨玩轉金融市場的天才操盤手——牧野。
同時也是牧氏創投撤資決定最有可能的決策者!
一道驚雷在他腦海裡響起!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位小卿總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實際上早已經投靠牧家的陣營,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過。
恐怕自己之前把他為對手的態度,對於這位來講,不過是隻無知的瘋狗汪汪亂叫罷了。
越想他就越是憋氣,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出飛機的時候掛著深深的黑眼圈。
這一幕剛好被機場的媒體順手拍到,第二天酒類相關雜誌的頭版頭條就是《羅蘭紅酒花國市場受挫,花國掌門人瀕臨崩潰》。
本就不穩定的羅蘭紅酒股票再度下降。
在羅蘭單方麵的憤怒和刻苦奮鬥之間,時間悄無聲息地來到1月中旬。
被眾人期待已久的國際葡萄酒及烈酒大賽委員會終於完成了評選。這場評選曆時一個半月,評定了來自86個國家的372款酒,有超過280名專家共同進行評定,評定過程分為兩個大類,一類是專業盲品,一類是化學及微生物分析,如果後一項不能過關的話,即使前一項得分再高,也絕無可能獲得金獎。
獎牌分為金獎,銀獎,銅獎三種。評委會按照100分製打分,90分以上則可以獲得金獎,成為被認可的世界一流酒類。
這一屆的國際葡萄酒及烈酒大賽的頒獎儀式被放在花國,恰恰好就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