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趙廬所預料的那樣,這位出手大方毫無金錢觀念的年輕總裁聽了這話,利落點頭:“錢不是問題。”
趙廬心中暗喜,到時候再找妻弟配合,可以把七寶的資金挖來大半,於是態度更加恭敬:“那我……”
他後半句自薦的聲音淹沒在車子發動的轟鳴聲之中。
“不用麻煩你,”卿欽瞅一眼他,微微眯眼,敏銳地發現他的態度太過殷切,“你不是負責酒莊財務的嗎,財務方麵事務繁忙,哪有時間忙修路的事?”
這話聽起來倒像是敲打,趙廬悚然而驚,趕緊解釋:“我也是希望能夠為七寶酒莊的發揚光大,多做一點事。”
“那也是我負責的範圍吧。”楊一是空降酒莊的,不同於趙廬在此處紮根已久,根深葉茂,他始終有被架空的感覺,這也是他沒有阻止趙廬越過他提出意見的原因。
但是現在,卿總似乎也看出這其中關竅,正是不動聲色為他撐腰呢。
楊一頓時腰板挺得更直:“之前莊園翻修就很是麻煩趙廬,公司財務忙碌的很,人手似乎也有點緊張。”
他們之間燃起□□味,樓泉都聽出這背後的齟齬,把目光投向真正能定主意的卿欽。
卿欽:嘖嘖嘖,這個莊園的內鬥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剛好看見氣喘籲籲擦著汗跑過來的馬總,利落利用此人轉移話題:“馬總。”
馬祿喜笑顏開:“卿總,好久不見了,您的風采更勝以往。”
他好不容易把青鳥扶起來,深知背後的金主爸爸是誰,本人也不是個假清高的,一通馬屁拍得花團錦簇。
聽的卿欽一陣惡寒,他趕緊伸手打住:“不多說廢話,我記得青鳥物流現在已經實現了全國覆蓋?”
“是的是的,”馬祿笑笑,“多虧七寶夢想銀行的注資,我們的物流已經可以達到全國大部分城市。”
“那麼像這樣的高山上得去嗎?”卿欽指指旁邊重巒疊嶂的山峰。
馬祿頓時麵露難色,雙手拍拍膝蓋,苦笑著說道:“您可彆打趣我啦,會進這種山的隻有郵政。”
他又擦擦漢說:“我們物流行業能做起來,也是虧得郵政讓路。”
“那可不行,”卿欽背著手走了幾步,又看看麵前的高山,神色冷淡下來,眉眼有刀鋒的質感,“你說這市麵上的物流那麼多,有的價格高速度極快,有的價格夠低,有的背後有官方背景,有的和電商平台合作,你說青鳥……”
馬祿冷汗唰的下來了,這可是大老板想要換物流的意思啊:“我們可以送,青鳥就應該不畏艱難險阻,就算是大山深處,我們也能夠送到家門口!”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位馬總是個油滑之輩,絕不是那麼好拿捏的,隻不過對上鐵血手腕的卿總,轉眼之間,情勢劇變。
趙廬想得更深一層,這恐怕也是對他的警告,隻覺得被隔空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位小卿總,恐怕並不是易與之輩,還是他在見到真人之後太過輕易下了定論。
等的就是這句話,卿欽臉上的冰霜化開,一笑如百花開,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做。”
馬祿被這轉折弄得心口疼,呲牙咧嘴地笑著:“這硬件不過關……”
“硬件會有的,資金會有的。”卿欽左右一看,掰了根樹枝,坐在椅子上,對麵是一片沙地,信手畫出花國地圖,“我們來看看怎麼安排。”
“花國基建做的好,大部分地區之間的交通網絡四通八達,”他簡單勾勒幾處交通乾道,“問題出在偏遠窮困地區。”
這一手出來,在場所有人都有被震懾到,幾位高層都下意識地繃緊臉色,甚至開始整理衣服維護專業形象。
樓泉沉迷地看著卿欽指點江山,滿腦子都是:我家親愛的NO.1!
“就以景州為例,景山山脈可以這樣修造三條公路,”卿欽回憶起剛來的時候查的資料,“具體還需要讓專業人員評估,但總的來講,可以保證大山深處的物流通暢。除了修路之外,還可以跟當地的小物流合作。”
“合作?”
“青鳥體量和人手都不太夠,總不能讓青鳥公司的員工一路直接送到家門口吧。”卿欽扶額,“我們弄個青鳥聯盟,讓在當地紮根深的小快遞替我們送完最後1公裡。”
馬祿靈光一閃:“這個模式隻給青鳥用嗎?我們可以作為聯盟接單,由青鳥領頭,給其他大快遞乾臟活累活苦活。”
這招好啊,化敵人為朋友,把更多的快遞,不論大小都綁在自己的船上。
對於小快遞來講,加入青鳥就是加入了一個安全組織,減少被大塊地吞並的可能,至於青鳥自己吃不吃就得看情況。
而體量比較大的快遞,也在這過程中,需要仰仗青鳥加速,一時半會不會抽出手來對青鳥動手。
卿總牛逼,之前絕對不是在威脅他,而是在發自內心地為青鳥物流的將來考慮。
卿欽見他露出一切都懂了的笑容,心裡還是有點沒底,不過算算這些措施都是要花大錢的,還是繼續說:“那麼我們就從景州開始,先把山上山下打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