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刻感受到這個時代的貨幣購買力後,川上晴覺得自己抱住了酒吞大佬和茨木小佬的大腿是多麼正確的事情!
土豪,太給力了!
完全不再用為了金錢而擔憂的川上晴帶著阿幸少年好好收拾了一番,呦嗬了一聲,彆說這小夥子長得還挺不錯。
直起身子以後,他竟然比川上晴還要高一些,眼睛和頭發都是深黑,皮膚卻是冷白色,但看這樣顯得有些單調到冷清。然而半長的頭發微微卷起,眼神懵懂而茫然,又仿佛穿著華麗十二單的人偶娃娃,漂亮乖巧,懵懂無害。
總而言之,川上晴被萌住了。她伸出手捏了捏少年的臉,在他茫然地看過來的時候,回以無辜的眼神。
“還挺軟,就是有點涼。”
少年歪歪頭,抬起手在她捏過的那片皮膚上輕輕摸了摸,然後伸出雙手捂了捂臉,放下來,認真地回道:“現在就不涼了。”
川上晴:......
輸了輸了,我隻是賣萌,人家是真萌啊。
話不多說,她帶著阿幸去找了家醫館。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也可想而知,阿幸懵懂無知,就好像三歲的孩子一樣,川上晴簡單解釋了兩句,醫生連看也不看,就取出了一副藥。
川上晴拿好藥出門的時候,眼看著下一個病人捂著肚子說完自己的病情,那大夫斟酌一下,說出來的藥方都和她手裡這個一模一樣。
估摸著這藥包的用處也不大了,川上晴覺得自己要另辟蹊徑了。就在這時,她聽見後麵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和熟悉的囂張聲。
“喂!前麵的!就說你呢!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也敢打我!這次就讓你好看!”
“怎麼了?”阿幸轉過頭看她,有些疑惑她為什麼不走了。
川上晴指著那個華服少年,“之前打你的,還記得不?”
阿幸輕輕地看了那趾高氣昂的少年一眼,隨後撇過眼,搖搖頭:“不記得了。”
頗有一種萬事不盈於心的淡定。
川上晴這才轉過頭,一點也不懼這麼多圍著她的武士大漢,好奇地問他道:“為什麼喊我鄉下來的土包子啊?”
少年嗤笑了一聲,鄙夷地看了一眼她身邊人模狗樣的阿幸,好像施舍一般道:“這臭乞丐混混沌沌,傷了腦子,這裡的醫館哪能看得了?隻有巫女,陰陽師大人才有辦法。”
“不過,”他得意地笑了笑,“你得罪了我們北條家,那麼就休想找到一個陰陽師來幫你治病了!”
川上晴了然地點點頭,隨後猛地衝到前去,一隻手拉著阿幸的胳膊,一隻手直接握住拳頭,往上一砸,揍飛一個彪形大漢。
“多謝你告訴我呀,不過……”
她笑眯眯地逼近華服少年,一步一個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大漢。
眼看著自己帶的十幾個家仆都沒能抗住這女人的一擊,華服少年終於害怕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腦海中某個想法閃過,顫抖著手指著她大喊:“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我,我警告你,我可是北條家的人!我要讓陰陽師來抓你!”
他這副模樣,川上晴一下子就想到了穿越來的第一晚,那個被名為源賴光的男人卸磨殺驢的胖男人,頗有些無語,你們平安京的貴族都喜歡這麼指著彆人放狠話麼?
“知道我之前在城門口的時候,為什麼在聽到你是北條家的人的時候反而會揍得更狠麼?”她逼近少年,一把拽住他的衣領,露出哢式經典顏藝,“滾吧!老子等著你把那群陰陽師帶過來!如果沒有——”
她冷笑一聲,半邊臉都隱沒在陰影之中,“西奈!”
華服少年屁滾尿流地跑了,川上晴拍拍手,轉過身看著一旁安安靜靜的少年,怕他這是被嚇呆了,解釋道:“我這都是裝的,你彆怕。”說完,她還露出了一個自我感覺特彆溫柔的笑容。
阿幸:......
有點猙獰。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阿幸直覺這個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他沉默地點了點頭,一副被川上晴的微笑安撫了的模樣。
川上晴拉著他的手腕,一邊閒逛著等北條少年帶著陰陽師來‘收’她,一邊和他解釋道:“我這是故意的,用風叔叔教我的來說,這叫做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像我們這樣的平民,想要去陰陽寮見一見陰陽師,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偏不去,我要讓他們主動找過來。”她狡黠地笑了笑。
北條健二回到倉皇地跑回家中,好像屁股著火一樣。他嘴裡麵委屈地喊著“父親幫我!我有要事!”,推開父親的房門,卻是微微一愣。
“驚擾貴客,滾出去!”北條分家家主冷斥一聲,目光如炬。
北條健二不由得看向他對麵的貴客。
淺藍色的狩衣鬆散地穿在男人身上,雪色的長發束在狩帽後,頗有一種獨特的風姿瀟灑,風華無限。他對上那一雙狐狸一般狹長上挑的眼睛,眼尾處天生暈染的紅暈讓他更多了兩分風情,讓本來就姣好如冠玉的容貌更勝了幾分特彆的韻味。
灼灼如桃,切切如玉,郎朗如明月,颯颯如清風。
這就是安倍晴明,這隻能是安倍晴明。
北條健二訥訥不言,一張臉漲得通紅,差點連要找陰陽師出氣的事情都給忘了。
安倍晴明手中的折扇輕搖,在北條分家家主嗬斥完以後,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掩飾住唇角邊的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既然二公子這般著急,不若先聽聽北條二公子的要事?至於我與北條家主,並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