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川上晴穿過黑霧以後,看到這琳琅滿目的實驗瓶裡泡著的半成品腦無,覺得死柄木和他背後的敵聯盟也很有毒。
這得是多麼喪心病狂,從哪裡偷來這麼多無辜的群眾,才製造出了這麼一間好像工廠流水線批發一般的實驗品。
她心中覺得很憤怒。
哪怕是八岐大蛇,也從來沒有,或者說沒來得及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敵聯盟卻這樣對待自己的同胞們,禍害了這麼多無辜的群眾。
越是憤怒之下,她竟然保持了詭異的冷靜。她聽到實驗室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有輪椅慢慢悠悠地在地麵上摩擦的聲音。
她能感受到,好像麵對歐爾麥特一般的壓力。她想,這便是敵聯盟背後真正的黑手了吧?在她利用黑霧的特性,反向投入這個漩渦之中後,死柄木弔就是個白癡也絕對會通知真正隱藏在他背後的那個人。
畢竟,她都已經打入他們的老巢了。
“原來還真有一隻小蟲子飛了進來,”男人身穿黑色西服,頭上戴著麵罩,活像一個尖嘴鯊魚頭,“不過作為老師,我想弔那孩子可能並不需要你這樣一個對手。”
他的眼睛看不見,全憑身上奪過來的個性來感知,所以也更能清楚地感知到,死柄木弔在打給他電話的時候,語氣中微不可見的猶豫與擔心。
毫無疑問,那是對於眼前的女孩的擔憂。
他看不見這姑娘的樣子,但是隻從她手中的火焰傳來的明亮炙熱的能量,他便知道,這是一個不輸於誌村菜奈的姑娘。
像她們這樣的女人,對於在黑暗、腐臭、怨恨中紮根的人來說,是致命的毒藥。
這份毒藥,就讓他來親自為弔鏟除。
“您以為我是他的對手麼?”川上晴站在房間中央,挑眉看了他明明完好無損卻依舊坐在輪椅上的雙腿,冷笑道:“我是他爸爸,特意來從你這個邪惡的老師手裡,把我這不聽話的兒子帶回來!”
死柄木弔或許還有救,但是眼前這個自稱他的老師的男人,絕對是沒救了。
他身上的黑暗,欲望,邪惡,種種負麵情緒,比源賴光還要更深。
無可救藥。
All for One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應該說除了歐爾麥特以外的其他所有人,對於他來說就隻是‘小蟲子’而已,隻不過有的小蟲子有趣一些,有的可能無趣到讓人隨手一揮就殺死。
說起來,誌村菜奈也算是All for One人生中見過最驚豔的女人,那個時候他還有眼睛,能去看。她長得隻算是清秀,唯有一雙眼睛,亮的驚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負麵的、陰暗的情緒。明媚得好像天空中永不熄滅的陽光。
看得讓人生厭。
但是在女人死了以後,他又覺得世界開始無趣起來。在歐爾麥特出現之前,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隻是一潭隨意攪動的死水。
All for One抬起頭,再次感受到女孩雙手中火焰的力量,油然而升起一種想要占為己有的欲望。他從不掩飾自己的欲望,但是心中有個小小的疑問,在沒有遇到第三個誌村菜奈前,他覺得可以從第二個身上找到一點答案。
“你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為何會想要成為英雄?”
川上晴覺得他的眼神露骨又狂妄,挺直了身子,露出比他還要狂妄的表情,粲然笑道:“因為世界上總有像你這樣愛搞事,喜歡報複社會的變態。而我的願望是世界和平!”
她這一句話其實還沒說完,身上卻突然冒出了一陣粉色的煙霧,瞬間消失在了實驗室中。
寬廣清澈的南賀川河岸邊——
“斑你聽我說,現在這種狀況,我們兩家各自休戰才是最好。你也不想再失去任何親人了吧?!”千手柱間急切地說道。
宇智波斑抱著胸看著他,穿著和服便敢來赴約,敢這樣大膽地和宇智波對峙的,也隻有柱間一人。
他冷靜地看了男人一眼,縱然心中再如何為他的真誠感慨萬千,但是另一股越發深沉的冷酷抵住軟弱而無必要的感動。
宇智波斑殘酷地直指最關鍵的問題核心:“就算你我想要休戰又如何?千手和宇智波永遠不可能握手言和。千手柱間,你給我清醒一點,說到底,你自己都不知道休戰以後兩族該何去何從,倘若我們不再戰鬥,其他忍族又會如何對待我們?你什麼都沒有考慮清楚,又如何能夠有信心勸我休戰,勸宇智波休戰!”
宇智波斑不愧是宇智波斑,他也常常在思考宇智波一族的後路,他也不想打仗,不想讓弟弟泉奈每天都生活在心驚膽戰的死亡陰影中,不想再失去親人,失去朋友,失去族人。
但是,這個世界便是這樣冷酷,好像從遠古製定下來的鐵律,無法戰鬥的忍族隻能被其他人吞並,隻有不斷地流血,不斷地戰鬥,不斷地去爭奪,才能保住自己,才能不斷壯大,才能不被後來居上,不會斷了傳承。
此時的千手柱間也不過十六七歲,他麥色的臉上帶著急切的紅暈,心中的話亂成一團。他心中隱約有過想法,但是從未敢深究,在這個兵荒馬亂的世界,每天疲於奔赴戰場,讓他無暇去考慮更多更深的問題。但是他卻知道,絕對不能再讓兩家打起來了,因為下一場戰爭,他的父親和斑的父親,將會進行生死的決戰。
少年急得團團轉,隻恨不得自己有扉間那個嘴巴和腦子,這時從天上傳來破空的聲音,還有擲地有聲的一句——
“...我的願望是世界和平!”
猶如撥雲見霧的一句話,在其他任何人聽來都好像假大空那樣不可靠,但是對於千手柱間來說,沒錯了,這正是他的夢想!
世界和平,沒有戰爭,沒有犧牲流血,各個忍族之間和平相處,弟弟和族人也都能平安長大。
千手柱間並不會覺得這個願望有多麼地難以實現,他從來都不怕實現夢想的路上有多少風險與阻礙。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仿佛看到了知己一般,大聲地回應道:“沒錯!我也是!”
他轉過頭看向宇智波斑,興奮地手舞足蹈,“斑也是這樣想的吧?世界和平!這個夢想太美好了!”
宇智波斑:......
我想你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