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守安定懶洋洋地舉起手讚同道:“就是這麼個理兒,清光你就是想太多。既然想要留下審神者,你這副樣子可不行呢。”
“嫉妒,會讓人心生惡鬼哦。”他學著髭切的音調笑眯眯地揶揄道。
“正是這麼個理呢!”兄長的一席話也讓亂藤四郎豁然開朗,重新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做了一個鬼臉道:“我才不信會有人不喜歡亂醬呢!亂喜歡審神者,一定要爭取讓審神者留下呢!”
“哈哈哈,老爺子倒是想起審神者大人說過的一句話呢。”在這一片重整旗鼓中,三日月宗近又不輕不重地加了把柴火,笑道:“所謂光說不練假把式,諸君,有什麼實際行動可要做給審神者看看呐。”
讓她看到,我們的決心,還有我們的真心。
唯有真心才能換真心。
在房屋門口,川上晴露出笑容,朝著不遠處的山姥切國廣揮揮手。
她的腳步如同來的時候一般輕慢,並沒有讓屋子裡的任何刀劍知曉。
走在回天守閣的路上,金發打刀少年如同騎士一般跟在她身邊,沉默不語,卻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了對跟隨之人的忠誠。
“呐,山姥切君也知道吧,我其實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呆很久。”
她今天又喚醒了六把刀劍,這座本丸攏共也就八十幾把刀劍,很快就可以恢複以往的熱鬨。
山姥切國廣點點頭,“您的溫柔,我們都非常感激。”
“我們並不是因為感恩。您的慷慨我們很感謝,但是感謝並不會讓一把上過戰場,開過鋒的刀劍主動認主。”他依舊是站在退後半步的位置上,在女孩轉過頭用笑容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山姥切國廣捏了捏衣角,才小聲而堅定地說道:“仰慕您的力量,仰慕您的火焰,仰慕您的胸懷,所以才會這麼心甘情願地認主,不想被丟下。”
他抬起頭,小聲嘟囔道:“說到底,這都是因為審神者太有魅力了。您之於我們,就好比五花的太刀三日月之於審神者,是挖了千百遍的厚樫山也不想放棄的存在。”
川上晴:......
山姥切說完以後,就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簡直完全沒有邏輯!把主君比作三日月殿下那個迷路老人是要做什麼啊?!啊啊啊!主君和三日月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就算是五花太刀,那也不是絕無僅有,這麼好的主君,比三日月稀有珍貴多拉!
他抬起眼看了看一語不發的審神者,心底一涼,剛剛想要開口補救,雖然一向不善言辭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補救QWQ
“噗。”
他聽到一聲輕笑,還有來自審神者的笑語:“誰說山姥切殿下不會說話了?我真是非常開心呐。”
“不隻是山姥切殿下,還有許許多多的心意,來自清光的、來自藥研的、來自亂、來自一期的...所有已經醒過來和未曾清醒的大家的心意。我都已經收到了。”
她當然能夠感受到所有刀劍蘊含在眼底的期待與不舍。
他們這群笨蛋啊,似乎天生就不會強取豪奪,溫柔得不像冰冷肅殺的武器。就連最“過分”的,也不過是試圖用“金發”的溫柔鄉來誘惑住她,留在這個本丸。
其實要說起來,一開始最不真誠的是她才對。提出幫忙喚醒刀劍,也不過是覺得這個本丸有意思,以及想要在陌生的世界打探情報的原因。
她一直保持著警惕,卻總是被這群打著直球的傻刀子給撞得心頭發軟。
“我其實,也很喜歡大家。已經被喚醒的,還有未曾被喚醒的。大家都是很溫柔的人,如果可以,我也想要成為你們的夥伴,讓你們成為我的同伴。”
這句話簡直就好像在說‘我願意留下’一樣,但是山姥切國廣知道,她還有未曾言明的後半句。
“現在或許還沒到談論這個的時候,我會加快速度,將本丸的大家喚醒。”她笑了笑,不隻是看向山姥切國廣,還有不知何時從走廊一頭期期艾艾地看過來的所有人,“等到全員都到齊的時候,我會將選擇權交給大家。”
待到棕發少女和緊跟在她身後的金發打刀離開後,加州清光如夢似幻地轉過頭看向大和守安定。
“我沒聽錯吧?!安定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這還需要有什麼選擇嗎?會有比審神者更棒的審神者嗎?!”
大和守安定敷衍地嗨嗨了兩句,伸出手一把呼嚕住他的發頂,歪頭道:“我倒是覺得,等到大家都醒過來的那一天,會是不得了的一天呢。”
他露出不安分的笑容,“或許會要,大鬨一場呢。”
加州清光:我就知道你個大和守不安定裝不成明石國行!明明是動若瘋兔的性子,之前在我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三日月殿下,您覺得呢?”一期一振想了想,決定向感覺最靠譜的人詢問。
亂:我的親哥哥啊,你的理智是被大火燒成渣渣了嗎?最靠譜這個形容詞放在三日月殿下身上,你就不心虛嗎?
果不其然,在日常狀態宛如老爺爺一般和藹的三日月打著哈哈笑道:“這些便交給像一期殿這樣年輕人去辦吧,老爺爺我終於可以放下心,安心睡個好覺了呢。”
一期一振:......
突然好懷念小烏丸殿下。
不過,得到這樣的承諾,也確實如三日月殿下所言,他們終於,可以安下心來,睡個好覺了吧?
一期一振望著外麵湛藍的天空,心情也同樣明媚晴朗起來。
他和加州清光一樣,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選擇的。
和他一樣想法的,還有陸陸續續被喚醒的同伴們。
加快了喚醒速度後,不過七八十振刀劍,很快便要全部被喚醒。
毫無例外,不會做出第二個選擇,也不會有比麵前的審神者更出色,更令刀劍心動的主人。
一個晴朗的午後,偌大的□□院站滿了人,加州清光將最後四把刀劍遞到她麵前,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向審神者。
川上晴:???
他退後一步,單手伸出,振臂一呼,做出詠歎的動作,閉著眼睛大聲道:“主君,山無棱,天地和,乃敢與君絕!”
被雷得不清的川上晴:......
差點被他雷得從自閉症中走出來的藥研藤四郎:......
她一邊順著手中的刀劍刀柄輸入藍色的火焰,一邊認真地思考著,以後如果要接管本丸,毀三觀的狗血劇還是明令禁止,彆荼毒了刀子門純潔的心靈吧。
隨著最後一把髭切的顯形,在膝丸高興地認親,然後哭唧唧地被欺負回來的背景音中。
川上晴輕咳了一聲,環顧四周,頓時場麵安靜了下來。
除了四把剛剛被喚醒的鬢切、膝丸、小烏丸和博多藤四郎以外,所有刀劍都屏住呼吸,眼神激動,互相對視一眼,那都是滿滿的興奮之情。
‘哢哢哢哢,貧僧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fufufu,論起情話我是不會服輸的哦加州殿,即使被你搶先了一步,最後獲得審神者芳心的也一定是我!’
‘阿魯基!長穀部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的等候,我終於等到你這盞寶蓮燈,阿不,明燈了!’
‘哈哈哈,感覺很有趣呢!在姬君說完以後,要不要來一個驚嚇呢?’
‘......倒是有點不舍得自殺了呢。如果有這樣一個審神者,或許,不會再回到那樣的孤寂中了吧?’
在眾人心思百樣,目標一致,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川上晴微微垂眸,不輕不重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本丸。
“我來此間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為了改變曆史,對抗神明而來。我與時之政府的初衷相悖,抱歉,諸位,但是我不後悔。”
眾人:......大腦死機中.JPG
藥研藤四郎:...嚇得我自閉症都快要好了.JPG
一片死寂中,剛剛被重新喚醒的髭切打破了沉默,歪著頭,笑得軟和,“哦呀呀,是敵人麼?需要我拔刀砍了你嗎?”
眾人:...住手啊啊啊你個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