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或者說這振被推選出來和審神者交談的三日月宗近輕聲笑了笑,便好像漫天星光的夜幕都攏進那一雙眼睛裡,既漂亮,又莫測,看起來有深味兒極了。
“姬君不相信?”他反問道。
川上晴笑著搖搖頭:“這倒沒有,至少我相信三日月宗近是個聰明人。”
“哦呀,那還真是要多謝您的誇讚,三日月愧不敢當呢。”
川上晴表示,這來自平安京的老刀就是說話文縐縐的,她略帶著惋惜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早知道當初不應該這麼早把你救出來。留一個活口,像你這麼聰明,說不定還能打探到本體所在呢!”
三日月宗近:......
我真是謝謝你看得起我哦。
“那麼,不如您再將我放回去?”他微笑著眨眨眼,似乎還挺讚同的。
川上晴:“那多不好意思...嗯,還是算了。”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那麼就多謝姬君的仁慈了,畢竟老人家實在做不來這種勞心勞累的活計呢。”
川上晴表示:“哎呀,這才是愧不敢當 ,我倒不是體恤,隻是您在本丸吃好喝好,看這養得小臉微圓,麵頰有肉的,怎麼也不像在牢裡受儘折磨,形銷骨立,倉皇逃脫的犯人啊!”
她捶胸頓足道:“燭台切的手藝太好了,這種不知不覺就胖了一圈的痛苦,我和你感同身受啊,三日月先生。”
三日月·仿佛從新月胖到滿月·宗近:......露出咬牙切齒的微笑,JPG
“咳,剛剛就是開個玩笑哈。我可沒有嘲笑三日月先生現在連牢房裡的狗洞都鑽不出來的意思啊。”川上晴摸摸鼻子,一臉正色地說道。
三日月捂住胸口,深深地看了審神者一眼,對這個本丸的自己突然產生了非常崇高的敬意。
在這樣一個審神者手下過活,不容易啊。
“嘛,其實你們知不知道都沒關係。”玩笑後,川上晴才開始說道,“三日月先生,我知道您很聰明,這兩天我也沒攔著您在本丸轉悠,想必您已經了解了很多,也有很多不解,所以我們彼此之間並不能完全交托信任,我完全可以理解。”
她並沒有掩飾,就這麼落落大方地將一切攤開來講。
“我比您知道的要多一點。”她伸出手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比劃了一下,笑道:“但是現在,我並不能告訴您。”
“實際上,我也在等著這一天,希望能夠儘快找到你們的本體,讓你們獲得自由,將時之政府的罪行公之於眾,讓高高在上的神明為自己的愚蠢買單。”
“而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
她站起身,看向三日月宗近那雙倒映月空的眼睛,好像橙色的初日與夜幕相對立一般,既相互對立,又如同永恒的輪回。
“我可以帶著你們一起行動,但是我要你們的信任,像相信自由一樣,相信我!”
“...啊,我等知曉了,審神者大人。”
他換了一個稱呼,川上晴心中了然,在三日月宗近將門關上後,她才轉過頭對霧氣顯現中的宇智波鼬吐槽道:“黑化的三日月宗近真難對付哦,我寧願一輩子供應三日月的茶點和老年人秋褲,也絕對不要他變成這個樣子。”
宇智波鼬頓了頓,真心想說一句,之前的場景他又不是沒看到,就算是黑化的三日月不是也沒懟得過你的嘴炮嗎?到底是誰比較可憐一點,心裡沒點數嗎?
而最終,他淡聲說道:“隻要您一直在遠方照耀著前行之路,守護者們便絕不會迷失方向。”
川上晴第N次感慨,她真是有個能把拍馬屁的話說得如此充滿哲學意味的霧之守護者。
被拍了一通的十一代心情舒暢,笑嘻嘻地調侃他道:“你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三四天了吧,怎麼還沒想著回去?難道是不放心我,所以才一直留在這個世界?摯友,我真是太感動了。”
宇智波鼬淡定道:“佐助已經上學,還有鳴人作伴,族中事務現在大多由止水開始上手,我現在的本職工作是您的霧守,自然也想在您還沒有確定雨守的現在,跟隨您左右,看一看未來同事。”
的黑曆史。
川上晴默默在後麵加上這幾個字,覺得這其實才是有點小腹黑的鼬君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看熱鬨不嫌事兒大這種作風,一看就是和她一樣兒一樣兒的,不愧是她川上晴認定的同伴!
不過既然宇智波鼬提到了雨守,她便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關於這個,我準備了好大一個驚喜哦。到時候,你們都會嚇一跳呢。”
宇智波鼬對於她賣關子的做法不置可否,隨後安靜地隱沒於霧氣之中,然後山姥切國廣和髭切一左一右地敲門進來。
一直擔任著近侍的山姥切國廣懷中抱著一摞文書,倒是一直不太愛往她身邊湊的髭切笑嘻嘻地開口道:“我今天和山姥切殿下來呢,是想要一天的時間——”他豎起手指,露出軟和的笑容,“這一天,我想要和姬君,親近親近呢。”
山姥切國廣:???!
川上晴:...在知道髭切就是鬼切後,我一度非常不能直視他的臉和笑容。
這也就是明明髭切有著標準的金發金眸,為何在川上晴眼中,還是山姥切這樣的金發碧眼看著更讓人心動。
山姥切的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髭切又慢悠悠地將下一句補充完:“近侍這個職務,也不能總是麻煩山姥切殿下,是吧?”
山姥切國廣:......
可以確定眼神了,這是要搶飯碗的刃。
川上晴瞅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點了點頭道:“你們自己商量,不過等到半個月後再安排。本丸全體,馬上和我一起去出去玩一個?”
“讓你們真正自由的遊戲,就要開始了。”
她這句話說完,山姥切國廣眼睛微微亮起,如果到那一天,真正自由的山姥切國廣,才夠配得上這樣好的審神者!
隨後,他又略顯擔憂地問道:“您——會有危險嗎?”
川上晴笑著揮揮手,好像在說出去野餐一樣輕鬆道:“沒事兒沒事兒,彆在意,去練練手哈。”
不同於山姥切國廣,雖然有著‘健忘症’,但是平安京老刀的敏銳和智慧卻不可小瞧。結合審神者從來沒有掩飾的目的和大鬨時政搶了一群‘暗墮’刀劍的做法,髭切覺得自己差不多都可以猜出來這位姬君的意圖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自請代替山姥切成為審神者的近侍,因為——
髭切,也是鬼切呢。無論人心之惡鬼,還是神明之孽障,他都希望可以為這位審神者一一斬斷!
髭切也並不知道為何,他在被那火焰喚醒,見到審神者的第一眼,便感受到了熟悉而親近的感覺。匪夷所思,卻如此堅信,她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一直能做到彆人想象不到的奇跡,所以,才會這麼心甘情願地承認她,想要成為,被她使用,為她披荊斬棘的利刃!
不過這一切,大概在開口的時候,就被審神者敏銳地發現了。於是,她借著安撫山姥切的那番話,其實何嘗不是在安撫他,還有像他一樣有所猜測的大家呢。
便是以這樣閒庭漫步的姿態,這樣舉重若輕的態度,這樣千鈞一發也能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鎮定,才能創造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髭切想,他還真是跟了一個了不得,也不想放手的主君呢。
得到滿意的答複了,金發太刀瀟灑地告辭離開。山姥切國廣安靜地立於一側,看著她打開電腦,登上了審神者論壇。
棕發少女入鄉隨俗地穿著巫女服,原本隨意紮起的長發也挽了一個最見到的發髻,看起來更俏麗了幾分。他們這座本丸從來沒有審神者,自然也沒有審神者編號,也不知道審神者從哪裡得到的賬號,不僅可以登入私密性極強的審神者論壇,還能點開好友分組,甚至加入了一個審神者大群!
山姥切對這種‘猶如蝗蟲過境’一般收集情報的效率肅然起敬,總覺得時之政府遇到主君這樣一個你永遠不知道她的百寶箱裡有什麼奇怪的外掛的掛逼,有點可憐怎麼破?
就在他有點幸災樂禍的時候,從電腦右下角蹦出一條私信,川上晴點開後,露出了然的笑容。
暴風雨,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