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色風衣的少年單腳立於天台之上,仰著臉看向明淨的天空,微微露出了笑意。
推開門既沒有看見川上晴,也沒有看到八岐大蛇的中原中也用最直觀的感受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艸,這個禍害可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
禍害八岐大蛇摸了摸鼻尖,環顧了一下四周,認真地考慮著下次穿越的時候,乾脆把晴和自己綁起來算了。
為什麼每次穿越都要和晴來一場生離死彆【劃掉】?
八岐大蛇深沉地考慮著這個問題,漫不經心地走在錯落有致的巷陌小道上。
男人穿著剪裁合體的白色西裝,與男模有得一拚高挑結實的身材,還有俊美鋒利的臉上一抹散漫睥睨的冰冷眼眸,無一不在說著他的不好惹。
這是一個危險而又迷人的男人,與平靜安穩的小鎮,充滿煙火氣息的並盛町格格不入。
他循著一絲晴的氣息向前尋找,越是靠近,八岐大蛇卻露出了皺眉的表情。
他從不會認錯晴的氣息,但是這感覺和晴分外相似的氣息,又似乎並不是來源於他的晴。
八岐大蛇挑了挑嘴角,如蛇一般狹長冰冷的眼神中劃過一絲危險。
不論是誰,膽敢偽造晴的氣息,他都絕對不會放過......他?!!嗯?
拐過一個彎後,一條死胡同的小巷口,幾個高壯的中學生圍著一個瘦弱的少年,一看就是初中生打劫的無聊場麵——
如果那個瘦弱的男生沒有一張如此熟悉的臉的話。
八岐大蛇:......
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逆光走來,快要兩米的身高被身後的陽光無限拉長,顯得既恐怖又危險。被推倒在地,抱著書包的沢田綱吉抬起眼便看到這一幕,頓時——
!!!!!QWQ
並盛町為什麼會出現比委員長還要可怕的男人!噫嗚嗚咦,他還沒有從虎口逃出來,就要被抓進狼窩了嗎?
明顯感受到男人的視線就死死地落在自己身上,十四歲的瘦弱少年抱緊書包,兩泡眼淚就掛在眼角,差點就要掉下來。
看起來真實非常可憐了。
八岐大蛇一時竟然覺得頗為驚奇。這一張和晴有七分相似的臉露出這樣的表情,八岐大蛇試著想象了一下,如果是晴,在這樣的情況下,露出這樣的表情...哎嘿嘿。
正在美好幻想的八岐大蛇突然牙口一疼,瞬間將他從不可能的夢境中拉扯回了現世。作為連毒蛇都敢上手拔的冷酷girl,想要看到晴露出這樣被人欺負的可憐楚楚的表情,大概是不可能了。
“你,你是什麼人?!”其中一個小流氓哆嗦著嗓音,色厲內荏地問道。
沢田綱吉:我覺得這是一句廢話。而且,這樣的人看起來真的不像是會樂於助人的啊!啊啊啊!他為什麼又看過來了!
“如,如果你不想找死的話,就離遠一點!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小混混拿出水果刀,試圖威脅道。
八岐大蛇幾乎快要笑出來,男人看著那薄如蟬翼的小刀,低低的笑聲從嗓子中溢出來,狹長的眼眸中閃爍著幽暗的紫光,完全沒有在意那泛著光的刀片,看向一直瞪圓了眼睛的棕發少年。
“呐,您想要怎麼樣呢?如果您想的話,吾可以立刻,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哦。”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被小混混顫抖得握在手裡的刀片不受控製地轉過刀尖,比破空更快的速度,貼過囂張的小混混的臉頰,蹭地一聲深深地釘在牆壁上,姍姍來遲的臉頰上刺痛流血的傷口和被齊齊割斷的耳邊碎發,伴隨著越來越驚恐的眼神,終於落了下來。
沢田綱吉:......
所以說這麼危險的人為什麼會認識我啊!?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做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吧?所以真的是他那個死去的老爸躲藏多年的債務?
努力往牆根縮了縮的沢田綱吉瑟瑟發抖,已經從UC震驚體的#父親多年不歸家,原來是為了躲避高利貸#轉變到了知乎論壇體的#被追債的黑手黨救了,我應該說聲謝謝還是轉身就跑#。
被恐嚇得連話都不會說的不隻是小混混,還有可能是你的未來嶽父。
沒有得到回應的八岐大蛇沉默了一瞬,隨後用更加“深情”地目光看向他。
被恐嚇的沢田綱吉:咻!!!QQAQQ
為什麼會這麼恐怖啊啊啊!他那個父親到底是欠了多少債,才能讓比雲雀學長還要恐怖的男人親自來催債啊啊啊!
沢田綱吉內心湧現出一股悲涼,然而想到還在家裡的奈奈媽媽,即使是廢柴綱也會變得膽大一些。
他抱著書包,勇敢地抵著牆壁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哆嗦著手臂,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小錢包。
“我,我所有的錢都在這裡了。我知道家裡還欠了你很多很多錢,我一定會努力打工工作還給你的!拜,拜托你們千萬不要去打擾我媽媽,她什麼都不知道!放,放著我來吧!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嗚嗚嗚。”
八岐大蛇:???
一臉懵逼的八岐大蛇完全沒有自己在恐嚇未來嶽父的自覺,此刻依然維持著高深莫測的表情,實際上的內心正在瘋狂地頭腦風暴著嶽父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感受著男人身上越來越沉重的氣勢,好像快要讓人喘不過氣一般沉重的壓力。
沢田綱吉眼含熱淚,卻感覺雙腿哆哆嗦嗦的,完全不能逃跑,再看小巷子裡幾個癱倒在地上,驚恐不已的小混混,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勇敢了很多呢...
呢個鬼啊!
難道他十四年廢柴無能的人生,就要在這一刻結束了嗎?
少年心裡湧現出強烈的不甘,他,他——
“你說。我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完全把重點放在了最後一句的八岐大蛇表麵鎮定,內心炸成一朵煙花地問道,著重地強調了一遍:“你,沢田綱吉,確定?”
他也並不知道,就隻差了那麼一點,他就能近距離地感受一番來自嶽父大人那熟悉的死氣火焰。
一聽這話,沢田綱吉竟然非常想要給他發一張好人卡,感動地想到,原來現在的黑社會不僅樂於助人,還這麼善解人意了嗎?
他捏著書包帶,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沒,沒錯。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打家劫舍...噫嗚嗚咦QWQ”
他好像都完全不行QWQ
八岐大蛇簡直震驚了,晴的父親,居然這麼猛嗎?!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這是在晴X BURNNER爆發的邊緣大鵬展翅啊!他有哪個膽子嗎?!怕不是要被烤成蛇肉哦!
不過——
“您說...”他舔了舔嘴角,彎起眼睛,露出的表情複雜得讓人看不懂,“我想要什麼都可以?”
沢田綱吉:......您什麼您啊!?這年頭黑社會來收錢砸場子還這麼講禮貌嗎?!
儘管莫名的感覺一直在提醒著他好像有什麼不對,但是此刻麵對男人逼仄的眼神,沢田綱吉能做什麼,隻能頭如搗蒜,小雞啄米地點頭認慫了。
八岐大蛇恨不得有一個攝像機把這一刻拍下來。
多麼劃時代的一幕。
他,八岐大蛇,獲得來自嶽父的認可!
四舍五入就是入贅彭格列了啊!
想到這麼美好的未來,男人不由得露出了見麵以來最和緩的笑容,周身攝人的氣勢一收,幾個小混混屁滾尿流地一溜煙跑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cue中了大佬的好心情的沢田綱吉流著寬麵條眼淚,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一去不複返的人身自由。
腦洞頗大的少年已經從簽下賣身契想到了一天十八份工,拚命掙錢後,終於在三十歲之前還清欠款,然後因為過度勞累猝死後,連葬禮都寒酸得隻有一塊小破木板的未來。
好心情的八岐大蛇抬眼便對上了嶽父苦逼兮兮的表情,心中一頓,難道這嶽父是要反悔?
他這麼一皺眉,沢田綱吉就有點兩股戰戰,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擋在身前,便聽到男人略帶著不滿的聲音,說著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語。
“您說好了什麼都答應我,以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那麼,我向您要一個女婿的身份,應該不過分吧,嶽父大人?”
沢田綱吉深深地沉默了。
且不論搶個錢包怎麼就成了救命之恩,這幫助人以後,還有這麼上趕著做人女婿的?
更更重要的是——
他哪來的女兒啊啊啊!這怕不是個蛇精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