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分。”
棠音笑影未落,卻聽李容徽低低答了一聲。
繼而隻覺得身子微微一輕,便落入了一個滿是雪鬆香氣與白梅冷香的懷中。
李容徽將下頜抵在她的肩窩上,輕蹭了蹭她纖細的脖頸,語聲落在耳畔,低低得,帶著波瀾之中,終於歸於凝定的心安之意:“隻要不和離,不休夫,棠音無論想對我做什麼,都不過分。”
棠音的輕笑聲漸漸止住了,隻覺得他唇齒間的熱氣落在耳畔,微微有點發燙,轉瞬間便燒得一雙白玉般的耳珠如瑪瑙般鮮豔欲滴。
“棠音,可我信以為真了。昨夜裡一夜都沒睡。”李容徽有些委屈地在她耳畔低語:“前夜也是。”
“那——”棠音剛想讓他回去睡一會兒,卻覺得身子一輕,卻是被李容徽橫抱而起,正往床榻前走去。
眼見著,都可以看清大紅幔帳上描金的刺繡了,棠音這才慌亂道:“你,你自個睡便好。我晨起得晚些,還不覺得困——”
她話音落下,李容徽卻已將她輕放在了大紅的錦被上,單手輕扣著她的手腕不讓她起身,單手則解著自己領口的玉扣,隻低聲道:“沒有棠音在,我獨自一人睡不著。”
說話間,衣衫上的玉扣已被他一路解開,外頭的玄色大氅與裡頭的月白寢衣一同落下,赤露出大片冷玉般色澤的肌膚。
棠音轉瞬間便紅雲上臉,纖細的手腕卻還被他緊扣在掌心裡,掙脫不得,便隻能慌亂地低聲道:“長窗還未關,外頭的檀香與白芷會聽——”
輕微一聲響,長窗自外被人關上了。
棠音立時明白過來,一張芙蓉麵更是紅得如要滴下血來。
李容徽俯下身來,輕輕吻過她燙紅的耳尖,又順著耳廓一路向下,將那嬌豔欲滴的莓果含入口中,輕咬了一咬,低聲笑道:“現在長窗關上了,無須擔憂。”
他說著,慢慢將錮著小姑娘手腕的手指垂落到她的掌心裡,又握著她那雙柔白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順著精致的線條一路往下落去,語聲愈低,帶著一點輕輕的笑音:“我方才說過了,棠音無論想對我做什麼,都不過分。”
“那棠音現在,想做些什麼?”
棠音隻覺得他身上的燙意順著指尖傳遞過來,近乎要將她點燃。
珊瑚色的唇方啟,還未來得及落下一個音節,李容徽便已俯身下來,將一切言語,吞沒在唇齒之間。
他加深了這個吻,在小姑娘唇上留在細細的齒痕,手上的力道卻半點不鬆,隻帶著小姑娘的玉手一路往下,引導著她一件一件,緩緩褪下他身上的遮掩之物。
當僅剩下最後一件薄薄寢衣了,小姑娘也被他吻的微微發顫。李容徽這才放過了她,任由她躺在他懷中,微紅著臉,小口小口地喘息著。
李容徽深望著自己懷中的小姑娘,指尖一寸寸地挑開了她身上的衣衫,隻是在最後一件小衣的時候,卻微微停住了。
“棠音——”他執起小姑娘的手,輕咬了咬她水蔥般的指尖,語聲微啞:“方才,你手中拿著嫁衣,我便想起了我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你也是這般——”
他的語聲微微一停,壓在喉嚨深處,化作低低的笑音。
棠音方喘勻了氣息,一雙杏花眸裡,猶自含煙籠霧,神思也有些恍惚,一時間,倒也沒明白過來,李容徽話中的深意。
直至他自床榻間起身,打開了那鎖好的衣箱,自裡頭取出了那件華美的嫁衣,棠音一張本就有些微紅的芙蓉麵,這才一寸寸地紅透了。
他該不會是想——
可還沒等她心念落下,卻見李容徽已當著她的麵,褪下了最後一件衣物。
隨著月白色的寢衣無聲墜地,李容徽抬手展開了嫁衣,輕輕披覆在自己身上。
蟬翼紗製的嫁衣,薄如蟬翼,通透如紗,若是不穿裡襯與小衣,便根本遮不住什麼。李容徽的膚色本就冷白,被這紅紗一襯,愈發是豔得動人心魄,讓人移不開眼去。
棠音一雙杏花眸輕輕睜大了,檀口微張,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隻覺得熱意從麵上一路蜿蜒,讓雪玉般的脖頸都燙得發紅。
李容徽便這樣披著她的嫁衣上了榻來,側身躺在她的身畔,修長的手指輕落在她的腰肢上,一雙淺棕色的眸子裡染上了幾分彆樣的顏色,嗓音也略有些低啞:“棠音,今日換我嫁與你。”
既是嫁與,往後,便不能再提休夫二字了。
棠音隻覺得麵上如火燒一般燙了起來。可也不等她開口,李容徽便扶著她的腰肢,讓她穩穩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