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阮溪有些羞澀的抬起白皙的右手腕,露出一隻通體碧綠的玉鐲。
這隻祖母綠玉鐲不僅老太太認得,張氏也認得。
因為兩人今日才在溫夫人手腕上看到過。
老太太心下大定,連連笑著道祖宗保佑。
誠意伯放聲大笑,看向阮溪的眼神益發慈愛柔和。
“好,好,四娘真是爹的好女兒!”
入了溫夫人的眼,這門親事穩了,誠意伯意氣風發。
阮三娘整個人都懵了,看到老太太的笑容,便宜父親狂喜大讚四妹的模樣,眼中的嫉妒快要溢出來,她咬了咬唇,猶不死心向張氏求證:“母親,四妹手上的玉鐲真的是溫夫人送的嗎?”
張氏麵無表情看了阮三娘一眼:“沒錯,是溫夫人手上戴的那隻。”
冒牌貨就是冒牌貨,比起她的三娘差遠了。
可恨她的三娘福薄,讓這麼個東西占了身子。
張氏越想越恨。
阮三娘再也沒有心存僥幸,四妹的命果然好。
若是當初讓母親給四妹說另一個人選就好……那個人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她怎麼就因為僥幸先讓母親給四妹說了溫公子……
難道這就是命嗎?
上一世有齊越安,這一世有溫公子。
她堂堂穿越女竟然比不上一個古人。
阮三娘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阮溪瞅見阮三娘掩飾不住的嫉妒神色,通體舒暢,她抿了抿唇,阮三娘敢在背地裡使手段,就要做好被揭穿的準備。
“老太太,孫女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出來,若是說了,會壞了姐妹之情,若是不說,孫女心裡委屈。”
阮溪看了一眼阮三娘,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老太太聞言臉上的笑容一頓,她看了一眼阮三娘,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怕是三娘做了什麼對不起四娘的事,老太太頓時為難了。
誠意伯卻沒有這個顧慮,既然會委屈四娘,他當然會為她做主。
“四娘,你有什麼好猶豫的,受了委屈就說出來,爹給你做主。”
老太太沉默,張氏作壁上觀。
阮三娘心裡生出一絲不妙的預感。
阮溪就喜歡伯爺爹這個乾脆利落的調調。
“謝謝爹,其實女兒得知這個事後心裡也很難過,沒有想到三姐竟然會用這等低下的手段算計女兒。若不是溫夫人告訴女兒,女兒還被蒙在鼓裡,以為三姐是個好姐姐。”
阮溪說著說著眼眶紅了,隱隱有淚光閃動。
阮三娘已經知道四妹說的是何事,俏臉刷的漲紅,色厲內荏道:“四妹,你彆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算計過你。”
誠意伯的臉瞬間黑了,怒瞪著阮三娘,這個逆女!
“三娘,閉嘴!”
“四娘你說,三娘到底做了什麼?”
阮溪沒有理會色厲內荏的阮三娘,感激的看了伯爺爹一眼,直接將阮三娘乾的破事捅出來。
“三姐和她的丫鬟特意在溫夫人路過的地方大聲說孫女偷偷約溫公子到禪房私會。”
“可是三姐明明看到溫公子派人來請女兒過去談點事,卻故意顛倒黑白,試圖讓溫夫人認為女兒是輕浮狐媚之人,幸好溫夫人明察秋毫,沒有相信她們的話,還出言提醒女兒。”
老太太已經不知怎麼說阮三娘了,隻能說十分失望,這麼多年的精心培養,就養出這麼個蠢貨,丟人丟到溫夫人麵前去了。
誠意伯怒火高漲,三娘這個逆女,自己自私自利還想毀了四娘,簡直不可饒恕!
第一印象何其重要,若溫夫人信了三娘的編造的鬼話,誠意伯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
一想到好不容易和溫家搭上的關係,差點被愚蠢的三娘毀了,誠意伯的臉陰沉得嚇人。
“孽女!”
“去祠堂跪祖宗牌位三天,好好反省!”
阮三娘俏臉忽紅忽白,憤怒又不甘,她又沒有算計到四妹,父親至於那麼生氣嗎,還讓她跪祠堂三天,太過分了。
四妹也是小肚雞腸,這麼點兒小事還小題大做,她狠狠地瞪了阮溪一眼。
阮溪泰然自若的回視。
經過這次‘訴委屈’,她和阮三娘兩人算是正式撕破臉了。
士彆三日刮目相待,阮溪不再是那個哪怕遭了算計也隻能忍氣吞聲的阮四娘。
有些人是不能慣的。
阮三娘當然不想跪祠堂,她還要寫話本,出話本,和齊越安傳信交流感情,她暗暗咬牙,要不先認個錯?
還未等她付諸行動,張氏突然給了她一個重擊。
“伯爺,三娘這回確實過了,除了跪祠堂三天反省,不如再禁足一個月,讓三娘撿佛豆磨磨性子。”
這話一出,阮三娘滿臉不敢置信,這還是親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