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夫人這句話,阮四小姐在溫家的地位水漲船高。
溫庭洲瞅了一眼身邊低頭喝茶的阮阮,眼裡滿是笑,祖母都說阮阮是好姑娘,以後溫家誰敢挑阮阮的品行。
溫庭洲的用心良苦,阮溪隻一會便想到了,心裡直冒甜泡泡。
兩人之間雖說沒有曖昧,但流淌的氛圍卻讓周圍的人感覺自己似乎是多餘的。
溫老夫人默默搖頭,老了老了,以前她還擔心庭洲這個孫兒會孤獨終老,現在她看來,她白擔心了。
“阮丫頭,你到我旁邊來。”
阮溪連忙將手中的茶盞遞給旁邊的丫鬟,起身站到溫老夫人身邊。
溫老夫人取下了手腕上戴著的紫檀木佛珠串,拉過阮溪沒有戴鐲子的左手,將佛珠戴到她白皙的手腕上。
“阮丫頭,這串佛珠被高僧開過光,伴了我十多年,今日我將它送你了。”
溫老夫人本來準備了另一份珍貴的頭麵當見麵禮,現在見了阮溪卻臨時改變了主意,將自己戴了十多年的佛珠送給阮溪。
周圍的丫鬟媽媽難掩震驚,老夫人竟然將這串佛珠送出去了。
阮溪瞅著手腕上紫檀佛珠的光滑圓潤的包漿,便知這是一份意義特殊的見麵禮,她落落大方道謝。
“多謝老夫人厚愛,阮溪定會好好愛護這串佛珠。”
溫老夫人頗為喜歡阮溪這個性子,拍了拍她的手,連連笑道:“好孩子,好孩子。”
溫庭洲在看到祖母送阮阮的見麵禮時先是驚訝然後滿心歡喜,他知道祖母會喜歡阮阮的性子,卻沒有想到阮阮比他想象的更得祖母喜歡。
接下來,阮溪和溫老夫人聊得十分愉快,在溫老夫人的引導下,阮溪無意間顯露了自己的學識修養。
溫庭洲含笑聽著,不時說上幾句話,雙目異彩連連,看向阮溪的目光溫柔又驕傲。
一炷香後,溫庭洲和阮溪離開了溫老夫人的院子。
楊媽媽和素玉跟了上去,張清也緊隨其後,一行人回到正堂。
兩人一進來便有好幾道視線掃了過來,其中有一道是四皇子的視線。
阮溪一眼就注意到了四皇子那張冷冰冰的俊臉,渾身生人勿近的氣勢。
心裡暗自奇怪發生那樣的事,四皇子竟然還未離開,也沒有結交其他大臣的意思,獨自坐在那裡品茶。
真是不可思議。
溫庭洲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祖母是長輩,在皇室輩分高,哪怕宴席結束,但未到散席的吉時,最好不要提前離開。”
阮溪秒懂。
盛德帝已年過五十,下麵的成年皇子們蠢蠢欲動,私下爭鬥激烈,四皇子當然不會為了點無關緊要的小事就被其他兄弟攻訐不敬長輩,惹得盛德帝不喜。
此時,和眾位朝臣交流的誠意伯意氣風發,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生了個好女兒,看到四女兒回來了,笑容滿麵朝他們招了下手。
“溫公子,四丫頭,你們過來一下。”
阮溪:“……”
她側頭看了溫庭洲一眼。
溫庭洲朝阮溪微微一笑,和她一過去,誠意伯笑眯眯的看著出色的四女兒和俊美爾雅的未來女婿,仗著長輩的身份給他們介紹麵前的幾位大官。
其實溫庭洲對他們頗為熟悉,誠意伯的介紹多此一舉,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溫庭洲頗為配合。
阮溪不傻,豈會看不出伯爺爹的用意,對溫庭洲毫不猶豫的配合,不用想,肯定是因為她,阮溪心裡暗暗感動。
官場老狐狸們都眼尖,阮溪獻壽禮的時候,她的左手腕並沒有佩戴飾物,現在卻多了一串眼熟的佛珠,是誰送的一猜便知,麵上紛紛讚歎誠意伯生了個好女兒,搭上了溫家,過不久,誠意伯暫代的工部侍郎官職怕是要去掉暫代了。
誠意伯嘴裡謙虛麵上難掩喜色。
阮溪和溫庭洲就這樣被誠意伯帶著炫耀了一圈。
阮溪對伯爺爹徹底無語了,她悄然給了溫庭洲一個歉然的眼神,溫庭洲朝阮溪笑了笑,表示他不在意。
至於四皇子這個私交好友眼裡隱晦的笑意,溫庭洲直接無視了。
阮溪溜了一圈,安國公等溫家人顯然也看見了阮溪手腕上的紫檀佛珠,反應各異。
溫尚書和溫夫人自然是歡喜的。
其他人不好說。
另一頭的誠意伯夫人張氏聽著比她身份地位高上一些的貴婦人說著好話恭維她,麵上歡喜心裡卻後悔又恐慌。
她沒有想到四娘會入溫老夫人的眼,溫老夫人和溫尚書夫人不一樣,萬一絕育藥的事曝光……
她兒子的前程也完了。
幸好絕育藥的事除了孫媽媽和高媽媽兩位心腹知曉,就隻有冒牌貨知道了。
張氏非常後悔告訴了冒牌貨這件事。
誰知道冒牌貨會不會一時說漏嘴。
張氏現在對冒牌貨的闖禍能力有深刻的認知,小花園裡發生的事傳開了。
冒牌貨乾的破事也傳了出去,但不好的流言都是針對那位沐小姐,冒牌貨拉沐小姐的舉動被傳是沐小姐授意的。
張氏心裡卻十分清楚。
那位沐小姐她見過,定然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絕對是被冒牌貨連累毀了名聲。
張氏心裡第一次對冒牌貨產生了殺意,沒有了留著她慢慢折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