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館回來, 馬車從側門進入伯府,溫庭洲當著門房的麵從馬車上抱著阮溪一路朝澄心園走去。
阮溪第一次被人這麼小心翼翼的嗬護對待, 心裡暖融融的, 還一絲絲甜意。
“庭洲大哥, 我可以自己走的。”一路上被這麼多下人偷偷看著, 阮溪也有點不好意思紅了臉。
之前在大街上是事出有因, 阮溪自己也受了驚嚇,現在不一樣。
“乖, 彆鬨。”溫庭洲沉聲道,一雙有力的雙手穩穩抱著她大步朝前走。
阮溪:“……”
老太太遠遠看到這一幕懸著的心落了下來,眼裡帶了絲笑容,對身邊的丫鬟說道。
“回去吧。”
“老太太, 您不去看四小姐了?”丫鬟驚訝的問。
老太太笑了笑:“遲點再說,待會叫府醫去趟澄心園。”
這次她定要讓兒子狠狠查一查到底是誰對四娘下手。
老太太剛轉身離開, 張氏就接到消息帶著人去澄心園。
此時溫庭洲已經將阮溪安置在屋內的軟榻上,抬起手輕柔拂過她臉頰上的發絲,溫聲道。
“好好養傷,遇襲的事我會查清楚,這幾日放衙後我會過來看你。”
“嗯,我知道了, 謝謝庭洲大哥。”阮溪乖巧的點頭, 其實這次的遇襲她到現在依然心有餘悸 。
若不是溫庭洲剛好遇上, 她這次怕是不會隻扭傷了腳這麼簡單。
“庭洲大哥, 若是對方衝著鹵鴨店來的, 我是不是該關了鹵鴨店?”
畢竟她的鹵鴨店太火爆了,太惹人嫉妒眼紅了,不到一個月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如果真的因為鹵鴨店遭了這場災,要在命和賺銀子之間做選擇,阮溪毫不猶豫選擇了命。
“彆多想,應該和鹵鴨店無關,我問過你的護衛,有個小小的猜測,那些黑衣人似乎隻是想驚馬讓你受點傷。”溫庭洲捏了捏她的手心。
阮溪一臉驚訝。
“不可能吧,鬨這麼大陣仗就為了讓我受點傷?”
“我也覺得這事怪異,不過還沒有查清楚不好下定論。”溫庭洲眉心微蹙,他總覺得阮阮遇襲一事不簡單,似乎有人在試探什麼。
楊媽媽和素玉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林媽媽皺了皺眉。
“我是接到鹵鴨店被砸的消息匆匆出府。”阮溪抿了抿唇,鹵鴨店被砸其實不用她親自出麵,她隻是擔心原主奶媽媽的兒子許進,一時焦急便帶著護衛出府。
“鹵鴨店隻是被一個宗室的紈絝子弟砸了門,給你傳話的人是哪個下人?”溫庭洲眼神凝了凝。
阮溪還未出聲,素玉就臉色發白跳出來請罪:“溫公子,都怪奴婢,是奴婢的錯,奴婢從門房那邊得知消息,說是有人看到鹵鴨店被砸了,奴婢一時情急就跑來告訴小姐……”
阮溪:“……”
溫庭洲:“……”
楊媽媽扶額,素玉這丫頭到現在還這麼一驚一乍,隻是砸門也是被砸,沒有弄清楚就冒冒失失告訴小姐,這丫頭需要調教。
阮溪歎道:“素玉,你起來吧,這事不怪你,我自己也不夠冷靜,庭洲大哥猜那些人隻是想讓我受點傷,若真如此,哪怕沒有這事也會發生,今日隻是恰巧趕上了而已。”
阮溪覺得她今日肯定是犯衝,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得知鹵鴨店隻是被人砸門,並沒有人受傷。
現在剩下就是賠償問題,驚馬時馬車撞壞了這麼多攤子,必須好好賠償才行,幸好離開前有安公子幫助處理後續。
到時送幾隻鹵鴨感謝下安公子。
溫庭洲沒有出聲,他看了一眼林媽媽,林媽媽心裡一歎,看來是花點心思調教一下四小姐身邊的兩個丫鬟了。
這時張氏帶著人急匆匆闖了進來,同來的還有兩位太醫。
“四娘沒事吧?”
“勞母親關心,女兒沒事,隻是扭傷了腳踝,並不嚴重。”阮溪回道。
一旁的溫庭洲朝張氏禮貌頷首,張氏對上已經入翰林院為官的溫庭洲不敢擺長輩的架子,連忙笑著和溫庭洲說了幾句漂亮話才轉向阮溪。
“四娘,兩位太醫剛過來給大郎複診,聽說你受了傷便說過來給你診治一下。”張氏擺出關心的麵孔向阮溪介紹了兩位太醫。
阮溪看向兩位太醫,一臉受寵若驚道謝。
“有勞兩位太醫。”
兩位太醫笑著道:“阮四小姐不必多禮,隻是舉手之勞。”
溫庭洲深深看了兩位太醫一眼,總覺得兩位太醫似乎太過熱情了一些。
先是阮餘文,現在是阮阮……
溫庭洲心裡生出一絲怪異。
誠意伯隻是工部侍郎,若說聖上看在阮三小姐弄出了新農具的份上對誠意伯府特彆關照其實也說得過去。
但溫庭洲就是感覺不對勁。
兩位太醫避過溫庭洲銳利打量的目光,仔細檢查阮溪包紮過的腳踝後,重新開了張方子,便離開了。
張氏拍了拍阮溪的手。
“四娘,你安心養傷,這事母親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阮溪朝張氏露出一抹感動的笑容。
“多謝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