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阮三娘還沒有入宮,這張氏一暴斃,阮三娘就要守孝一年。
阮溪驚住了:“暴斃?”
伯爺爹真是簡單粗暴。
張氏沒了,她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感覺,隻覺得伯爺爹在坑她。
“是啊,嶽父是個聰明人呢,我本以為他會尋個由頭將張氏送去家廟。”
“隻是張氏暴斃,阮阮你怕是要守孝一年。”
這對剛剛新婚的溫庭洲來說簡直惡意滿滿。
阮溪微微蹙眉,為張氏這個害死原主的人守孝,開什麼玩笑。
“我不想為她守孝,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冷血很不孝?”
“不,我也不想你為張氏守孝,她不配,隻是明麵上你必須這麼做,不然難堵悠悠眾口。”溫庭洲眉峰蹙起。
事關阮阮的名聲,溫庭洲就算再不樂意也隻能委屈阮阮。
阮溪沉默片刻,腦海中忽地閃過阮三娘的身影,雙眸瞬間一亮,不止是她,阮三娘想必更加不願為張氏守孝。
“我覺得三姐應該會鬨一場。”伯爺爹想要掩蓋張氏的醜事,阮三娘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想要阮三娘乖乖守孝,沒門!
溫庭洲眼神微微一閃,阮三娘確實可以利用一下。
“有可能,明日張氏暴斃的消息傳出後,可能會有不好的傳言,咱們先看看阮三小姐的反應再說。”
此時的溫庭洲心裡已有了主意。
阮溪點點頭。
這樣的事她不宜摻和,不過以阮三娘睚眥必報的性子,小事都會變大事,大事她可以給你捅破天。
在作死這條路上,阮三娘可謂輕車熟路。
“時候不早了,咱們先休息。”溫庭洲吻了下阮溪的嘴角。
“嗯。”
阮溪將身子偎依到溫庭洲懷中,兩人相擁而眠。
……
翌日,陽光燦爛。
阮溪神清氣爽起來,溫庭洲上衙後,阮溪和往常一樣去正院服侍婆婆用膳後就回到院子等消息。
臨近晌午,誠意伯夫人昨夜突然暴斃的消息終於傳了出來。
素玉素珠等人紛紛愕然。
小姐才大婚不到半月,伯府夫人就驟然沒了,小姐豈不是要守孝一年?
況且小姐提前嫁到溫家還有衝喜的意味,這下外頭怕是有人要借機亂嚼舌根了。
“小姐,怎麼辦?”素玉一時情急忘了叫阮溪少夫人。
阮溪神態自若,淡定回道:“當然是回一趟伯府,素玉,你去叫人準備馬車,我換件素色的衣裙去正院說一聲。”
素玉素珠:“……”
楊媽媽點點頭:“就該這麼做,素玉素珠,你們聽少夫人的準沒錯。”
阮溪換上素色羅裙去了正院,顯然溫夫人也知道了親家母驟然暴斃的消息,勸慰了阮溪幾句,準了她回誠意伯府。
這時一個丫鬟匆匆前來稟報。
“夫人,少夫人,誠意伯府有大消息,阮三小姐綁了誠意伯夫人的心腹媽媽去順天府狀告剛剛暴斃的誠意伯夫人。”
真是個勁爆的消息。
阮溪目瞪口呆,她知道阮三娘會鬨,但沒想到她會鬨這麼大,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觀。
阮三娘這是豁出去了,冒天下之大不韙狀告剛剛死去的親娘 。
可是阮三娘哪裡來的證據?
阮溪陡然想起早上溫庭洲離開前和她說過的話。
難道聖上插手了?
阮溪微微一驚。
溫夫人也驚住了,差點失手打翻手中的茶杯:“你說什麼,阮三小姐狀告她母親?”
“回夫人的話,是的,現在這個消息都傳遍了。”丫鬟連忙回道。
“阮三小姐說要大義滅親,細數死去的誠意伯夫人的罪狀,其中有兩條罪名是謀害少夫人。”
溫夫人心一緊。
“謀害少夫人,趕緊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夫人的話,據阮三小姐說死去的誠意伯夫人三個多月前曾讓人在少夫人的湯藥裡加了料,少夫人才會命懸一線,若不是少夫人福氣大,怕是……”
丫鬟越說越小聲。
阮溪配合的白了臉,裝出震驚不敢置信的神色。
溫夫人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誠意伯夫人給少夫人下……下了絕育藥!”
丫鬟硬著頭皮說道,說完她的腦袋深深的垂了下去,不敢看夫人和少夫人的臉色。
偌大的花廳瞬間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