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叫我趕緊導演一出小產戲碼, 弄個誤診蒙混過去, 免得到時不好收場。”阮溪繼續補充了一句。
“一邊給我送賀禮賀喜一邊叫我流掉孩子, 三姐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莫名其妙嗎?”
溫庭洲勾起唇角,淡淡道:“她本就是個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人。”
阮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總結的真精辟!
溫庭洲瞅著阮溪明媚的笑容, 嘴角微微彎了彎。
這阮三娘不知所謂的舉動, 能讓阮阮心情愉悅也算做了一樁好事。
八月, 驕陽似火, 熱得驚人,阮溪的胃口越來越好,一日三頓外加兩頓點心宵夜, 還有滋補的補品,整個人被滋養的容光煥發,比以往更加明豔美麗。
平日裡,溫庭洲一下衙就陪著阮溪, 溫夫人這個婆婆也經常到雍和居看阮溪,陪她說說話。
府裡的眾人看在眼裡, 暗暗感歎大少夫人得寵。
至於柳婉婉,她那日動了胎氣差點流掉孩子後開始龜縮安分起來。
阮溪繼續窩在雍和居悠閒養胎。
在宮裡的阮三娘一邊和沐太妃鬥, 一邊等待阮溪的流產好戲, 等到秋闈如約而至,阮三娘都沒有等到她期盼的好戲,禁不住煩躁起來,有種不妙的預感。
她沒有出手為溫老夫人治療,溫老夫人的身體依然逐漸好轉, 中了絕育藥的四妹爆出懷孕,未來太後如願嫁給四皇子……
而她,兜兜轉轉還是入了宮。
阮三娘總覺得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們的命運扳回正軌,她心裡禁不住生出一絲恐懼。
她不想年紀輕輕再被陪葬。
因此,她必須改變某些人的命運。
都說牽一發而動全身。
尤其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四妹,在她的插手下沒了齊越安,但有一個寵她的溫庭洲,如果四妹沒有假懷孕,必將和上一世一樣幸福美滿兒孫滿堂,好命得令人嫉妒。
若四妹這一次真的懷了孕,所謂等她生下小皇子再考慮不過是托辭,她被四妹耍了。
阮三娘眼神晦暗不明,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可惜她現在在宮裡,不得隨意出宮,也不能隨意召人入宮。
可惡!
……
今年的秋闈,阮溪的兩位哥哥都會參加,隻是阮餘文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參加了這次的考試。
阮溪得知這個消息後派人送了兩個如意結過去,她不知阮餘文在阮三娘重生前的那一世是什麼情況,想來應該不錯,但這一世,因為阮三娘的重生,張氏被除了族譜,名義上不再是阮餘文的生母,連守孝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最近老太太向她透出要給伯爺爹續弦的意思。
伯爺爹一旦娶了新夫人,大哥阮餘文的地位更尷尬,唯有科舉方能出頭,一旦他中了舉,伯爺爹在背後運作一番可以為他謀個外放的官職,遠離京城。
阮溪對阮餘文參加秋試一事頗為關注。
“少夫人,奴婢剛剛聽說二少夫人的孩子流掉了,正在院子裡大哭。”素玉去了一趟大廚房拿點心,回來就迫不及待說了這事。
阮溪放下手中的遊記,訝然問道:“怎麼回事,大夫不是說保住了嗎?”
距離她爆出懷孕的消息不到十天,柳婉婉竟然流掉了孩子。
“還不是二少夫人自己作的,自從懷上孩子後仗著孩子作妖,三番兩次動胎氣,胎相不穩,聽說之前您爆出懷孕的消息,她就見了血,不得不臥床安胎,趙姨娘又送了兩個丫鬟服侍二少爺。”
“二少爺這幾天都歇在一個通房的屋子裡,二少夫人氣狠了當眾罰了那個通房在頂著烈日跪了一個時辰,被二少爺說了幾句重話就刺激小產了。”
素玉一五一十說道。
阮溪:“……”
她還以為柳婉婉被溫庭羿後院的其他女人暗害,沒想到是自己作的,當然,溫庭羿也要背負一部分責任。
“楊媽媽,你待會代我送份慰問禮過去。”
楊媽媽點頭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阮溪望著楊媽媽離開的背影,手不自覺的撫了撫平坦的腹部,她看了一眼旁邊滿臉高興的素玉素珠,總覺得柳婉婉流掉孩子不是件好事。
看來她還是繼續窩在雍和居養胎吧。
秋闈結束後張榜,庶出的二哥阮餘武落了榜,阮餘文卻中舉了,名次靠中,還算不錯。
阮溪很高興,派人送了一份賀禮過去。
宮裡的阮三娘卻沒有一點動靜。
阮溪聽說後隻是笑了笑,阮三娘仗著手裡的資本已經不需要將誠意伯府放在眼裡了。
傍晚,紅霞滿天,溫庭洲下衙回來了,兩人一同用過晚飯後,見月色正好,便在院子裡賞了會月亮,才回屋子沐浴更衣。
阮溪白天睡眠充足,晚上十分精神,她窩在溫庭洲懷裡說了下柳婉婉小產的事。
溫庭洲聽了隻是微微挑了下眉。
柳氏哪怕現在沒有流掉孩子,最後也保不住。
他那個二弟雖說喜歡柳氏,還一度非她莫娶,娶進門後不過短短三個月就開始流連後院,柳氏一看就不是能容人的,現在沒了孩子,二弟的院子怕是要熱鬨了。
隻要柳氏不來招惹阮阮就好。
溫庭洲轉了個念頭就拋開了這事,和阮溪說起了另外一個事。
“阮阮,我回來時遇到了嶽父,他和我說準備將和你關係不錯的林姨娘扶正。”
阮溪驚訝抬頭:“父親竟然不準備娶新夫人,老太太應該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