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德帝越過阮三娘直接坐在首位, 阮三娘坐在他身邊,阮溪作為孕婦被盛德帝賜座,溫庭洲則在阮溪身旁,一副守護者的姿態。
盛德帝十分無語。
阮三娘心裡酸氣衝天,絕對不承認自己酸成了檸檬精,忍不住當著盛德帝的麵重提剛剛說的事。
“四妹, 我真的想摸摸你的肚子沾沾你的喜氣, 並沒有彆的意思,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四妹,我都提了三次了,看你還怎麼拒絕。
阮溪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盛德帝深深看了阮三娘一眼, 似乎將她心底的算計看透,阮三娘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
“皇上, 您怎麼這樣看妾身?”
盛德帝眯眼問道:“阮妃,你真的那麼想要孩子?”
阮三娘忙不迭點頭,一臉希冀的望著盛德帝。
她當然想要孩子, 尤其是男孩,到時可以扶他上位,她就可以當個太後, 養幾個美男還不是小意思。
想想就美滋滋。
盛德帝隻是淡淡點頭。
“嗯。”
然後沒有然後。
這是什麼意思?
阮三娘心裡一陣惱怒,她不敢生老皇帝的氣, 扭頭轉向四妹:“四妹,你意下如何?”
溫庭洲雙眸微微眯起。
幸好他趕來了,這阮三娘一肚子壞水, 不知在打什麼壞主意。
“三姐想沾妹妹的喜氣,是妹妹的榮幸。”
阮溪大方從容一笑。
有皇帝和溫庭洲在,阮三娘鬨妖也起不了作用。
阮三娘見阮溪沒有拒絕,眼神閃了一下,心下驚疑不定,難道她沒有在肚子裡塞東西?
不過她還是起身朝阮溪走去,笑容燦爛無比,眼裡還隱隱透著興奮激動之色。
一看就是心懷不軌。
溫庭洲神經緊繃,生怕阮三娘來個假摔。
對後宅女子的一些手段,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阮溪因為身邊有溫庭洲,因此很放心讓阮三娘靠近,她相信溫庭洲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阮三娘隻是想摸四妹的肚子證實真假,並沒有其他舉動。
她興衝衝走到阮溪身邊坐下,興奮的伸出手放到阮溪隆起的腹部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揉……揉捏……
阮溪微微蹙眉。
“三姐,你的動作能輕點嗎?”
阮三娘隨口應了一聲,依然我行我素。
不對,竟然沒有塞東西。
阮三娘驚愕,忍不住來來回回反複揉捏阮溪的肚子,口中不自覺喃喃出聲。
“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
“東西呢,在哪裡,怎麼會沒有東西?”
阮溪微微蹙眉,一臉莫名其妙,看阮三娘的言行舉止,莫不是她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假孕不成?
真想剖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麵是不是裝滿了水。
溫庭洲的俊臉沉了下來,這阮三娘不僅不知輕重來來回回揉捏阮阮的腹部,還說胡話。
看來早就忘了上次蹲天牢的教訓。
“三姐,你沾夠了喜氣嗎?”阮溪忍無可忍,似笑非笑的瞅著阮三娘。
阮三娘陡然回過神來,對著阮溪訕訕一笑,厚著臉皮道:“還沒有。”
阮溪:“……”
“那你繼續。”
她又不是假孕,阮三娘想要驗證就隨她去,看她要摸出什麼花兒來。
阮三娘真的繼續摸阮溪的肚子,這麼圓潤這麼光滑,莫非是披了一層皮……
就像現在人整容隆鼻一樣,在裡麵墊上假體。
阮三娘腦洞大開。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四妹真是好心機,竟然想到這麼個好法子,於是阮三娘迫不及待掀阮溪的羅裙,將那層皮揭下來。
戳穿四妹假孕的把戲。
“住手,三姐,你乾什麼?”
阮三娘竟然想當眾掀她的羅裙。
阮溪嚇了一跳,猛地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製止她的動作。
旁邊的溫庭洲俊臉都黑了,渾身冒著冷氣。
若不是阮三娘是皇上的妃子,他這會兒恨不得將阮三娘踹出去。
上頭的盛德帝嘴角抽了抽,佯裝沒看到溫庭洲的黑臉,若無其事的端起茶盞喝茶。
說實話,看阮妃自以為是的犯蠢還挺有意思的,愉悅身心。
“四妹,你不會心虛了吧?”
看到四妹急切阻止她掀裙子,阮三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哼,一定是怕我拆穿她假孕。
阮三娘心裡得意一笑,她可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想在她麵前瞞天過海。
沒門。
看我怎麼拆穿你。
此時的阮三娘已經魔怔了,阮溪樣樣比她好,還有價值連城的鹵鴨秘方,唯獨一樣,她中了絕育藥不能生育。
這是阮三娘唯一能夠在阮溪麵前驕傲的資本。
她能生。
阮溪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問道:“三姐,我為何要心虛?”
阮三娘心裡益發得意了,一臉憐憫道。
“四妹,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試圖掩蓋真相了,你這樣做對得起溫家,對得起溫大人嗎?”
溫庭洲:“……”
阮三娘簡直莫名其妙。
阮阮怎會對不起他,對不起溫家。
盛德帝一邊喝茶饒有興味看好戲放鬆心情。
阮溪滿頭黑線,她無語的看著阮三娘得意洋洋的模樣。
“三姐,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阮三娘露出一抹我看穿了一切的眼神,裝模作樣的露出不忍的神色。
“四妹,我本不想當眾拆穿你的,可是看你這樣執迷不悟,妄想借我的手瞞天過海,太令我失望了。”
說完,阮三娘轉向溫庭洲,宛如在看一個幾個月後喜當爹的老實人。
“溫大人,本宮真同情你。”
溫庭洲:“……”
阮溪嘴角抽了抽。
真是夠了,阮三娘到底腦補了什麼。
“三姐,你就直說吧,不需要那麼多鋪墊。”
阮三娘差點沒笑出聲,四妹這是上趕著找死呢,她假惺惺道:“四妹,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待會你可不要恨我。”
“嗯,三姐趕緊說吧。”
阮溪淡淡一笑,輕輕撫了下腹部,倒要看看阮三娘鬨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