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絕對不可能殺人!”孟長壽非常肯定的說道:“法醫也做過推斷說我媽基本不可能是凶手,而就在同一天我媽和我的孩子孟晨一起失蹤了。”
背靠沙發,孟長壽在回憶這些的時候,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他有些艱難的開口:“幾天後,警方在老城區一家冷鮮貨櫃裡發現了我媽和晨晨,從她們死亡最後的姿勢來看,我媽一直護著晨晨。也就是說,當時還有第三個人在場,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老人不是凶手,但她知道自己店裡的冰櫃當中藏有屍體卻故意隱瞞,這說明她肯定認識凶手,而且和凶手非常熟悉。”厲雪很快抓住了重點:“從你說的這些話裡我能感覺出來,在你心中老太太是個很善良的人,能讓這樣的人違反原則,凶手應該是老人的至親。再縮小一下範圍,凶手可能就在你們三兄弟當中。”
“如果老人隻想要單純的隱瞞,她最後應該不會被殺害。”韓非示意厲雪不要那麼早就下推論:“我感覺老人更像是在給凶手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希望凶手能夠去自首,她給了凶手一個星期的時間,但是她完全低估了那個凶手心中的惡。”
“你們說的這些,警方之前也想到過,可他們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不過在我母親去世後不久,老二孟長喜就失蹤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街坊鄰居都猜測說他是凶手。”中年男人痛苦的搖了搖頭:“老二雖然內向陰沉,但我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事實上我們三兄弟誰都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明明是我們失去了最親近的人,最後接受懷疑的卻還是我們!”
中年男人的情緒變得激動,說完後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伸手從茶幾下麵摸出了一大包藥。
“孟長喜就這麼消失了,如果我們能找到他的屍體,那嫌疑人範圍會進一步縮小,如果找不到他的屍體,那他很可能就會一直背著殺人犯的罪名。”厲雪見中年男人要吃藥,給他倒了一杯水:“我反倒認為老二孟長喜不太可能是殺人凶手,你覺得呢?”
“不知道。”韓非還有第二句話沒說出口,他準備今晚親自去問問老人。
看著供桌上老人的黑白照,韓非腦中浮現的卻是那個遊戲。
他無法簡單的用好人和壞人來評價孟詩,這一刻他深切感受到了人性的複雜。
孟長壽的身體不太好,韓非和厲雪也沒有繼續打擾,兩人很識趣的離開了。
十年前的懸案被翻了出來,當時轟動一時的重案,現在除了死者家屬和辦案警察外,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
心裡想著事,韓非走出幾步後才發現厲雪一直站在台階上,並沒有跟過來。
“你還有事嗎?”
“今天在幫你篩查數據的時候,我發現了很巧合的一點,死者孟詩的住所和另外一個案子裡受害人的住所在同一棟樓當中,更巧合的是這兩起凶殺案都發生在十年前。”厲雪說著朝樓上走去。
孟詩住在三樓,厲雪領著韓非來到了四樓:“十年前的人體拚圖案你聽說過沒?”
“不會這麼巧吧?”韓非猛地想起了薑導的話,劇組本來是想要去凶案現場拍攝的,但是被房主給拒絕了,隨後他們才更換到了北街15號院。
“人體拚圖案的凶手至今沒有落網,那個案子的前兩位受害者就是在15號院四樓發現的,死者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厲雪停在了某扇房門前麵:“十年前也有警察曾懷疑人體拚圖案和冰櫃藏屍案的凶手是同一個人,但是兩起案子的作案手法完全不同,如果說冰櫃藏屍案的凶手是個心理變態扭曲的人,那人體拚圖案的凶手就是徹頭徹尾的惡魔。”
敲擊房門,過了十幾秒,防盜門才被打開了一條縫。
一個體型乾瘦的老人出現在門後,他皺眉看著門外的厲雪和韓非:“你們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