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順著徐琴的唇角滑落,她的手指被咬破,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韓非的話語似乎刺激到了她腦海最深處的記憶,她的表情變得愈發病態和瘋狂。
看著此時此刻的徐琴,盯著她的那張臉,聽著她不斷重複的話語,韓非忽然覺得徐琴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他仔細回想,自己在尋找和人體拚圖案有關的信息時,曾無意間看到過十年前的另外一個案子。
永生製藥負責新藥臨床試驗的主管被親弟弟毒殺,那位主管的名字就叫做徐琴。
姐姐和弟弟從小相依為命,為了照顧年幼的弟弟,姐姐一直沒有成家,她一心撲在工作上。
鄰居們都覺得他們姐弟兩個關係很好,誰能想到最後弟弟竟然會給自己姐姐下毒。
作案的手法很拙劣,可惜姐姐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弟弟,將那桌飯菜吃的乾乾淨淨。
那個案子十年前就已經破了,姐姐不治身亡,弟弟被判了死刑。
在他們當初曾經居住的新滬老城區裡,還因此留下了一個很出名的怪談,說隻要帶著飯菜到北街拐角的宅子裡,就有可能遇見一個拿著餐刀的瘋女人,她會一邊咳血,一邊流淚,然後大口大口的吃掉所有飯菜和送飯的人。
“這兩個徐琴是同一個人嗎?”
韓非也在看著麵前的女人,他還記得徐琴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她最近使用的這個名字是徐琴。
住在1052房間的女人不一定是徐琴,或許她擁有很多記憶,是一個詛咒的聚合體,而徐琴隻是其中之一。
“姐,你怎麼了?”韓非沒有因為女人發狂就害怕,他主動湊了過去:“你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先回房間,我去把六樓的那些家夥給引出來。”
今夜真正的目標是六樓那些外來者,韓非也想借助那些外來者來安撫一下徐琴的情緒。
鮮血淋漓的嘴唇散發著一種病態的美,徐琴慘白的手指無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臉:“有個人藏了起來,我忘記了,我忘記了一些東西……”
“那個人說不定就在六樓,不過你跟我一起去的話,他們會害怕的。”韓非的笑容乾淨純粹,就好像鄰居家沒什麼心事的大男孩一樣:“以後這些打下手的工作交給我就可以了。”
能夠隨時退出遊戲後,韓非變得勇敢又自信,他把徐琴送給1052房間,然後拿著那蟲蛹朝六樓走去。
獨自走在樓道當中,韓非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他也很想發自內心的笑出來,但是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丟失了自己的笑容。
他可以表演出各種各樣的笑,但那都不是因為開心和幸福而露出的笑容。
在漆黑的樓道裡緩緩挪動身體,韓非第一次來到六樓,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全新的突破。
“樓長以前住在十樓,他的房間裡應該隱藏著非常重要的東西,我想要弄清楚一切,必須要想辦法去往頂樓才行。”
和其他樓層比起來,六樓非常的亂,過道當中堆放著各種垃圾和雜物,台階上還擺放著破損的花盆。
“這些外來者真沒素質,花盆擺在台階上,萬一砸到人怎麼辦?”
韓非放慢了動作,他低頭想要移開花盆,忽然看見花盆枯萎的植物上纏擾著一根根紅線,紅線末端還係著很小的黃銅鈴鐺。